言罢,他轻轻地松开了妊知阮的手,转而捂住胸口,装出一副痛苦不堪的模样来。
妊知阮冷眼看着眼前的男人,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冷笑。她暗自思忖着,自己前世究竟是有多愚蠢,竟然没能识破这个男人如此虚伪的真面目。
像他这般表里不一之人,哪里还有资格去追求什么功名啊,倒不如直接投身于那南曲戏班子里唱戏算了!
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绪之后,妊知阮缓缓开口说道:“砚安,要说服我的父亲和母亲确实并非易事。
但只要你能展现出足够的诚意,让他们坚信我嫁给你后不会过上艰苦的生活,并且会真心待我好,那么或许他们最终还是会放心地将我托付于你的。”
听到这话,周砚安面露难色,眉头紧蹙道:“知阮,我又何尝不知道需要拿出我的诚意给你的伯父、伯母看呢?
只是现如今的我,可谓是身无分文,既没有银两傍身,也未曾拥有半亩田地,更别提已经考取到功名了。就凭我现在这副模样,你的伯父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呀?”
妊知阮眯了眯眼,心想,这样一穷二白的男人,当初怎么会心悦于他?
为了嫁与他和父母决裂,婚后又厚着脸皮求于爹爹,又是花大把银两托关系又是求昔日好友助他仕途顺遂,爹爹本该是清正廉洁的人,为了她这个不孝女却四处求人,却被她害的晚年在狱中含恨自尽,爹爹当时在狱中是多么绝望啊!
周砚安看着妊知阮一直沉默不语,心中不由得有些焦急起来。他深吸一口气,再次开口说道:“小知了啊,若是我去考取功名,这一来一回,少不得要花费许多时间。
我实在担心让你等太久会委屈了你!而且我心里清楚,像你这般美好的女子,定然是不会嫁给其他男子的。
咱们俩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彼此之间的情意那是旁人无法比拟的。只是想到要让你如此痴痴地等着我,我的心就如同被针扎一般难受。”
听到这里,妊知阮不禁轻轻叹了口气。她抬起头来,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向周砚安,缓缓说道:“砚安,你的心意我怎会不知?
你我二人早已心意相通,这份深情厚意我一直铭记于心。你也是知道的,我自幼便与姜家二少爷订下了婚约。姜伯父和姜家大郎在朝中深得圣上欢心,权势滔天。
这门亲事可不是轻易能够毁约的……”说到此处,妊知阮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和忧愁。
且不说自古以来,女子嫁人大多都是听从父母的安排,毕竟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于情于理,我都实在找不出什么合适的缘由去拒绝这门亲事。
再说了,我的父亲和姜伯父同朝为官,彼此之间关系匪浅,如果贸然提出退婚,不仅会让两家颜面尽失,还可能影响到他们的交情!
听到这里,周砚安气得满脸通红,他愤愤不平地说道:“哼,他们姜家有什么好的?
虽说顶着一个侯府的头衔,但那姜家老二又能怎样?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他是个不折不扣的短命鬼,据说连30岁都活不过!”
周砚安越说情绪越是激动,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许多:“小知了,你听我说,只要你铁了心不愿意嫁给那个病秧子,哪怕豁出性命去抗争,也没有人敢真的逼迫你就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