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是他接的,敷衍的说了几句,最后说很忙就挂了电话。
第二次,她选在他不太忙的晚上打,不是他接的,是一个女人接的,说他睡着了。
第三次,她选择在白天打,还是那个女人接的,说他在洗澡。
她后来再也没有给他打过电话。
那女人的声音她听的出来,是宋晴雪。
只是她没想到娄旭会明目张胆的把宋晴雪带回国。
还让她怀了自己的孩子。
真棒!出了一趟差,回来了一家三口!
清洁工阿姨推开虚掩的厕所门吓了一跳,“姑娘,你怎么了?”
她看见一个漂亮姑娘手拿吊瓶在厕所里哭的满脸是泪。
桑喜抽抽噎噎,瘪着樱红小嘴,“阿姨,裤扣太紧了,我解不开。”
阿姨心想,这姑娘看着挺漂亮乖巧的就是娇气了些,解不开裤扣都能哭的这么伤心。
“生病了,没有家里人在旁边陪着?”
见小姑娘低着头不答,阿姨轻叹了口气。
又是一个可怜的,她在医院这么多年早已司空见惯。
“姑娘,你要是不介意,阿姨帮你解吧。”
“谢谢阿姨!”
阿姨忙撂下拖把,摘下橡胶手套,上前,突然,她脚步顿住。
“哎呀,不好,针管回血了,姑娘你等着,我去找护士过来。”
说完,她慌忙跑开。
桑喜抬眸,看向手背上方细细的输液管。
里面沁满鲜红的血液,足足有十几公分。
她面色无常地默默关了调节开关。
阿姨带着护士匆忙赶过来,在厕所找了一圈没找到桑喜。
年轻的护士拉住她,“不用找了,人已经走了,看这里。”
垃圾桶里躺着还剩小半瓶水的输液瓶和带血的针头和输液管。
阿姨叹了一口气,“哎,这姑娘,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呢?”
桑喜右手捂在左手背上,急步穿过医院走廊大厅往外走。
针管拔的不专业,手背血流不止,指缝里都是。
低头走的急没看路,不成想撞在一堵结实的肉墙上。
没抬头,“对不起!”
声音沙哑无力。
“手怎么回事?”
头顶一低沉急切的声音响起,桑喜倏然抬头。
娄宴臣?
桑喜还没从茫然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娄宴臣已不知什么时候掏出一方手帕正在慢慢擦拭她手上的血。
她忙往回抽手,“不用。”
抽不动,娄宴臣攥得紧。
直到血迹擦拭干净,露出手背上的一片青肿和还在往外冒血的针孔。
他轻蹙眉头看向她的脸,她脸上红潮一片,烧的不轻。
“既然生病了,怎么不在医院好好待着?”
口吻似有责备,还有别的。
桑喜一颗心陷在某种情绪里没听出来。
她轻咬着下唇瓣,“我想回家。”
娄宴臣想再说什么,掀眸看向走廊尽头一对搀扶着往外走的身影
漆眸渐渐收紧,幽深。
隔着手帕按在她手背上的手加了一点力,“按紧了,才能止血。”
桑喜再次往回抽手,“我自己来,谢谢大,娄大哥。”
他是娄旭堂哥,她以前跟着娄旭叫他大哥,现在再叫他大哥显然不合适。
娄宴臣没再说什么,目光落在她脸上一瞬后移开,“走,送你回去。”
“不用,我自己开车来的。”
待这句话落地,桑喜发现娄宴臣已经往前走了,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医院大门口,走在前面的娄宴臣突然转身,桑喜猝不及防险些又撞了上去,好在她及时刹车。
为了不让惯性往前扑,她拼命往后躲。
重心不稳,踉跄后仰。
娄宴臣眼疾手快忙拖住她后背,微用力把她拉回臂弯里,“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