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穿着,大概是个陪戎校尉,身着宝相花裙袄,铜葵花束带,皂纹靴上沾满了泥土,一脸的肃然。
那校尉打开了牢门后,迎进来一身着铠甲的年轻军爷。
“军爷,我不是细作,军爷明鉴。”被关在对面的男子中有一男子求饶。
“唰”的一声刀出鞘,在极致的静谧中,这声音仿佛被放大了无数倍。
紧接着“嚓”一声,有人应声倒地。
姚云姝手背有一瞬间的温热湿感。
微微转头,惊惧自瞳孔散开。
嘴唇微颤,手指不知何时掐进了肉里。
手背上是鲜红的血水,是刚刚那开口求饶男子的血。
男子已经倒在地上,身下是一滩血。
一共抓了五个男子,死了一个。
整个牢里现在剩下六个嫌疑犯,谁都不敢说话。
穿盔甲的军爷声音冷厉:“让他们不要说废话。”
说完,他手上的剑才入了鞘。
身着宝相花裙袄的校尉指了一男子:“你说。”
“军爷,今日,我是替媳妇去买胭脂的,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东街茶楼的管事,街坊邻居都知道,我不是蜀国细作……”
男子话未说完,又是“唰”“嚓”的两声,那人也应声倒地。
刚才姚云姝身边的婆子浑身如筛糠般抖着,脸白如纸。
姚云姝不由自主往墙角移动着,她实在是吓得站不起来了。
这是又要死了?还是死在这牢房内?
真是笑话!
重生难道就是让自己提前死在这大牢之内?
难道上一世遭受的苦难不应该翻盘逆袭吗?
“你们谁说?”年轻军爷不耐烦地问。
剩下的四个男子无一人开口说话。
死一般的寂静后,年轻军爷再次开口:“看来,你们都不想说,好!先关两天再交代吧。”
说完转身从那边牢房内出来。
宝相花裙袄校尉打开了姚云姝她们这边的牢门。
刚才那婆子死死咬着牙关,下颌都因用力而颤抖着,她努力朝着姚云姝的身后躲着。
姚云姝无处可躲,她眸子盯着那年轻军爷。
明明长着一张俊俏的脸,浑身的气场却如同来自阴曹地府,让人不寒而栗。
年轻军爷手上的剑尚未入鞘,剑尖尚有血水在往下滴着。
走到姚云姝跟前,他微微俯身,一手捏住了姚云姝的下巴,轻轻用力,让她抬起了头。
“你说,在什么地方接头,怎么传递消息?”年轻军爷眸子里裹挟着冰霜。
姚云姝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如果说“我不是蜀国细作”,就和刚才那男人一样;直接说“我不是细作”,就和第一个男人一样,都是死。
这年轻军爷手段极端,他不在乎错杀。
他在杀鸡儆猴,刚才杀人是要告诉细作,被他抓了除了坦白就是死。
姚云姝感觉自己的血在倒流,心脏收缩成了一团。
但是她面上依旧努力维持着平静:
“军爷,您经常头疼,我能治好您的头疼。”
年轻军爷抬着她下巴的手瞬间改成了掐住了她的脖子:
“说,你怎么知道我有头疾的?”
姚云姝条件反射用两只手去抵抗掐住她脖子的手,同时,费力地从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我,我是郎中,我会看病。”
姚云姝的脖子细长而柔美,宛如初春里新抽出的柳丝,既蕴含着生命的勃勃生机,又不失温婉细腻。
肌肤之下,仿佛蕴含着淡淡的粉泽,透出一种难以抗拒的娇嫩与柔美,这样的颈项,轻轻转动间自有一番风情。
柔软滑腻的手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