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游魂一般走在街头,疯狂思念那个在大洋彼端的人。
他在的时候,我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傅醒时离开三年,我把之前没吃过的苦,没受过的委屈,都一一尝尽了。
以前,傅醒时连水果都不让我自己洗,可现在,我经常帮傅潮洗衣服,冬天一双手泡在冷水里,每根手指头都冻得跟胡萝卜一样。
被热水烫一下都要傅醒时哄的人,现在却只能一遍遍搓着发红的手指,自己哄自己。
叔叔,你说让我独立,我现在已经很独立了。
我学会洗衣做饭,可以自己照顾自己。
你让我谈一段真正的恋爱,我也试着谈了。
可我只是想经常能看到那张很像你的脸而已。
但现在,他不像你了。
叔叔,你那么不舍得我难过,可我现在真的好难过啊。
你为什么要丢下我?
叔叔,你不心疼吗?
你走了,就没人心疼年年了。
你真的……不要年年年了吗?
……
第二天,我回傅潮的公寓收拾东西。
之前傅潮打球伤到脚,硬要我搬过来住照顾他,对着那张脸我说不出拒绝的话。
老妈子一样伺候傅潮大半个月,他不让我搬走了。
但现在我不可能再住下去。
谁知开门就是暴击。
“啊——”
校花尖叫着抓过毯子遮住自己,一边使劲往同样***的傅潮怀里钻。
傅潮看到我明显惊慌了下,胡乱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年、年年,你怎么来了……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面无表情推开傅潮抓过来的手,“我只是来收拾东西,不会打扰你们太久。”
傅潮脸色一下变了,声音猛地提高,“姜年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我没管傅潮黑如锅底的脸色,自顾收拾东西。
校花看傅潮对我在意的样子,气得五官都有些扭曲,却又不得不挤出笑容去拉傅潮胳膊,娇嗔道:
“傅潮,人家累了一晚上,你送我回去嘛。”
傅潮甩开她,看都没看一眼,语气不耐,“你怎么还没走?……要回自己回。”
校花气得咬牙,向我射来死亡光线,我当没看见。
等我收拾好东西时,屋子里已经看不见校花,傅潮阴沉着脸看我手里拉着的行礼箱。
“姜年,你非要跟我置气吗?”
我没理他往外走,他冲过来拉住行李箱,表情说不出是委屈多一些,还是愤怒多一些。
“姜年!我是你男朋友,亲一下怎么了,你差不多就得了。”
“大不了我跟你道歉,你还想怎样?!”
我平静看着愤怒的傅潮,“傅潮,我们分手吧。”
傅潮一脸惊怒瞪大双眼,死死盯着我,看我无动于衷的样子,火气更是直往上涌,攥着我的手往墙上推。
我不喜欢他靠我太近,不喜欢他这样强迫我的样子。
我用力挣扎,但力量有点悬殊。
傅潮像头被激怒的狮子,发红的眼盯着我,似想从我身上撕下一块肉。
“你别这样,傅潮。”
“你这样一点都不像他了,我不喜欢。”
傅潮猛地停下动作,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什么,“……姜年,你什么意思?你拿我当替身?!”
我抬眼平静与他对望,“这样的你,我不喜欢了。”
我推开他拖着行李箱往外走,身后传来傅潮怒吼声。
“你有种,走了就别回来!”
没理会傅潮的狠话,在意识到长得再像,终究是两个人后,我便一分钟都不想留在傅潮身边。
傅潮的手机一直在响,他气呼呼地接起电话,不知那边说了什么,连生气都忘了惊讶地脱口而出。
“什么?小叔回国了,一会儿要来学校接我?!”
我忽然停下脚步,脸上表情有瞬间空白。
小叔?傅潮的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