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吧,刚遇到一个霸总,这又来了一个霸姐?
陆迟转身,发现竟是刚刚替自己解释对联的女子,脸色略微缓和:“诶?是你啊,还未感谢姑娘刚刚出言解释。”
女子摆摆手,示意无须在意。
陆迟疑惑问道:“不知姑娘喊我所为何事?”
“小女子却有一事,或许多有冒昧,还请公子海涵。”
“姑娘但说无妨。”
“不知公子刚刚赢得的蝴蝶簪可否割爱,小女子愿折合银钱购买。”
不待陆迟开口,接着解释道:“本来想直接问店家购买,但掌柜的声称此簪只作对联的彩头,不单独售卖。这才...”
我特么以为你想泡我,原来是相中我这簪子了。陆迟正色道:“实在不巧,我这簪子是给家中幼妹挑选的礼物。”
闻言,女子表情失落,道了声打扰,便欲转身带着家仆离去。
陆迟看着女子落寞的背影,想着刚刚对方好歹算是帮了自己,便喊道:“等等,簪子不能送你,但我可以给你出一副对联。”
对联?女子回身讶异,想到对方能做出‘烟锁池塘柳’这等妙句,若是肯为自己想一句,或许自己也能赢得一支簪子。
想到此处,心头微热:“公子此话当真?”
“自然当真,我给你出一个拆字联,你且听好。”陆迟心中微动,想起前世的千古绝对。
“妙人儿倪家少女。此联巧在人儿组成倪,少女组成妙...哎...哎,你脸怎么红了?”
只见白衣女子粉拳紧握,俏脸通红。
心想瞧着这公子外表像个正人君子,哪曾想是个油嘴滑舌的登徒子。
一旁的丫鬟看不下去了,脆生生地说道:“公子难不成知道我家**姓倪,故作此联?”
啊,这...
“误会误会。”陆迟慌乱地解释道:“在下确实不知,只是此联是偶然想到的,一直没想到合适的下联,故此才赠给姑娘,让姑娘凭此联赢簪。”
“不过既然姑娘姓倪,那此联说出去就有自夸之嫌了,那我再给姑娘换一联。”
闻言倪家**涨红的脸色稍稍回落,观其言行磊落,确实不像故意调戏自己,或许真的只是误打误撞碰巧了,不过该说不说那拆字联的确巧妙。
“只是要赢得簪子,需要众人对不出下联,公子短时间内已作两联,可还能作出似刚刚那等绝对?”倪家**诧异道。
凭借自己前世的记忆,别说再作一联,就是再作上十几联也是轻轻松松。
陆迟微微点头,说道:“姑娘听这一联如何?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上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倪家**眼神一亮,重复呢喃。
片刻后拍手称赞道:“楼、流同韵近音,意境与手法都堪称一绝,极好,有此上联,定能赢得簪子,小女子先行谢过公子,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陆名迟。”
“陆迟...”倪裳点点头,将这个名字记下,跟陆迟行了个礼,便带着家丁丫鬟离去.
路上,倪裳看着身边小丫鬟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便打趣道:“我们家冬儿这是看上那俊俏公子哥了?”
冬儿这才回过神来,一副幽怨的表情:“**又取笑我,我方才是在想那三副对联,想了半天,竟一副合适的下联都想不出来。”
倪裳闻言,轻轻叹气:“莫说是你,就连我,甚至我那饱读诗书的父亲大人都不见得能想出下联。”
“啊,那位陆公子竟如此厉害?”冬儿俏生生地说道。
……
“少爷,少爷!”门房老赵上气不接下气地从远处跑来。
“出什么事了,慌慌张张的。”
“来了一群公公,让您回去接旨呢。”老赵神情激动,在他看来,宫里下旨可是天大的事。
陆府门口。
林公公耐心等待着,没有流露出一丝恼怒的神情。
昨日将案件过程汇报给女帝后,女帝怒斥京都府衙都是一群废物,唯独对陆迟赞赏有加。
陛下青眼相加的人,林公公是万万不敢摆谱的。
“哟,林公公。”陆迟带着门房从远处走来。“不知公公上门,让公公久等了。”
“陆公子这是哪里的话,奴才们没及时通传,怨不得陆公子。”
昨日还自称咋家,今日就改口称奴才了。
陆迟也不居功自傲,太监这种人,不好得罪的太死,做人留一线,日后说不定要找他们帮忙。
“林公公客气了,不知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奴才是来传旨的,请陆公子接旨。”
陆迟赶忙装作惶恐般的样子领旨,听着朝廷的赏赐,嘴角像ak一样难压。
黄金千两、绸缎若干匹,还有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除了物质上的,还准许陆迟回翰林院,并且官升一级。
旨意宣读完毕,林公公招了招手,侍卫抬过来一口口木箱。
“奴才的任务完成了,这就先告退了。”林公公态度恭敬。
“稍等!”陆迟从袖中摸出一锭黄金,悄悄塞到了林公公的袖子,压低声音道:“公公此番辛苦了。”
林公公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早练得跟个人精似的,打手一摸,就知道是锭金子,心中讶然。
此番宣旨,他早已做好了被陆迟羞辱的准备,没想到这陆迟不仅不羞辱他,对他还恭敬有加。
嗯...这人能处。
......
倪府。
晚饭结束后,倪家家主倪山海朝书房走去。
倪山海曾在翰林院为官,后因年事渐长,便辞官。
女帝赏识其才学,并未让其归老还乡,而是让其定居于京城,俸禄照发,偶尔去翰林院给年轻人讲讲课便可。
倪裳看着书房里散发出的灯光,嘴角上扬,勾起一抹调皮的笑容。
“父亲!”倪裳轻声敲门。
听到声音,倪山海搁下手中毛笔:“是裳儿啊,进来吧。”
倪裳推门进入,神秘兮兮说道:“父亲,裳儿今天得到了两副绝佳的上联!”
“哦?什么绝佳上联?说来听听。”倪山海流露出慈祥的笑容。
倪裳勾起一个俏皮的笑容:“我打赌父亲一个也对不上来。”
倪山海抚须大笑:“为父不敢说学富五车,但估摸着三车也是有的,区区对联而已,为父信手拈来。”
倪裳神色古怪,心想父亲若待会对不上来,可有好戏看了。
“父亲请听,第一幅上联为‘烟锁池塘柳’”
嘶,倪山海倒抽一口凉气,他是货真价实的文学大家,对联好不好,都不用细品,一听就知道。
就跟老电工一样,有没有电,一摸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