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的突然开口,打断了岳清婉的思绪。
她连忙收回目光。
心下一阵懊恼。
来的一路上,她明明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怎的还失态了呢。
“王爷恕罪,是臣女失礼了。”
轻咳一声。
示意兰草把谢礼呈上。
“昨日之事多谢王爷,一份薄礼不成敬意,还望王爷莫要嫌弃。”
“举手之劳,岳姑娘不必挂心。”
容渊语气疏离,视线落在谢礼上,仅是瞥了一眼并未打开查看。
似是并不在意是何物。
岳清婉有些失落。
他这般淡漠的反应,是……不喜欢吗?
也是。
像他这样的天之骄子,人中龙凤又位高权重,什么好物件没瞧过。
见岳清婉送完谢礼,又低头不语了。
容渊有些无奈。
朝她伸出手。
“不是说,有文书要亲手交给本王吗?”
这语气……
尘阳站在门外,双手扶额一脸的无语。
主子啊,您看清楚了,这可是岳姑娘,咱说话能不能别那么冷冰冰的。
要是把人吓着,以后再不敢来了怎么办。
真替自家主子着急。
岳清婉闻言慌忙点头。
取出文书,放到容渊手上,因为太紧张,指尖不小心触到了容渊的手心。
她顿时一惊。
心里一阵尴尬,她当真不是故意的,该不会被人误以为她在……
缓缓抬眼看向容渊。
四目相对的那刻,似乎有什么东西闯入彼此心间,二人都愣住了。
时间仿佛静止……
赵瑾端着茶盏,震惊的合不拢嘴。
不对劲。
太不对劲了。
依照王爷的性子,但凡有女子借机靠近,做出这样不合规矩的行为。
都会被视为图谋不轨。
怎么到了岳姑娘这,就不一样了呢?
他怎么感觉,这二人之间好像有那么点……
正想着呢。
手里的茶盏晃了一下。
啪嗒一声脆响,打破了二人的对视。
回过神来,岳清婉连忙低下头,行了一礼退回到座位,脸上一阵发烫。
容渊握着文书。
不悦的瞪了赵瑾一眼。
赵瑾顿时一哆嗦,连忙转过头去。
他也不是故意的啊,他只是看的太专注了,手不小心抖了一下而已。
岳清婉脸颊微红。
端起茶盏喝了口茶。
等稍微平复一些了,她便琢磨着怎么开口。
毕竟她今日过来,除了送谢礼和文书,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
问容渊要人。
“听府上丫头说,王爷的暗卫昨日为了救臣女,不得已露了真容。”
“嗯。”
容渊轻应了一声,并未多想她为何如此说。
岳清婉起身行了一礼。
“倒是臣女害了她,既如此,臣女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爷能否成全。”
不情之请?
容渊闻言手指一顿,这话是何意?
不明所以的看向岳清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岳清婉虽开了头。
但面对容渊,纵使知晓这个男人对自己的情意,她还是有些心慌。
手帕都被绞的变了形。
心一横说了出来:
“暗卫露了真容,便不宜再待在主子身边,需得重新安排差事。
臣女斗胆,想跟王爷讨个赏,不知,可否让她跟在臣女身边?”
她这话一出。
兰草双眼瞪得老大,吓得浑身一哆嗦。
抬头悄悄看了眼容渊,又慌忙低下头,小脸儿顿时皱成一团。
心里暗道:
完了,完了。
王爷看上去一脸严肃,指定是生气了。
**今儿是怎么了,莫不是昨日落水昏迷,把脑子给泡坏了。
竟敢问北辰王要人。
她们一会儿该不会直接被轰出王府吧?
被吓的不止兰草。
尘阳震惊的张着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见过给主子送人的。
也见过给主子送礼的。
找主子要人的,这岳姑娘还真是头一个,胆子也太大了吧。
赵瑾也是手一抖,茶杯再次晃了一下。
这次当真不能怪他。
实在是…实在是这岳姑娘太大胆了。
外面谁人不知。
北辰王容渊,战场上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朝堂上冷酷无情铁血手腕。
是让人畏惧的大魔头。
尤其是伤了腿之后,愈发的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稍有不快便会发脾气。
曾经意气风发时,皇城的确有不少女子,都想着法的往他身边靠。
现在莫说靠近他,见到了躲都来不及。
都拿他当煞神了。
这岳姑娘倒是特别。
非但没躲着他,还主动上门送谢礼。
最稀奇的是,竟然还敢问他要人,这可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啊。
赵瑾吃惊归吃惊。
可他知道。
这人嘛,王爷是一定不会给的。
不把岳姑娘赶出去,就已经是顾及国公府的颜面了,等着瞧吧。
放下茶盏,准备看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