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君瑶从未见过姜闻羽如此冷寂的目光，那目光如寒冬的冰雪，冷冽而无情，仿佛能将人彻底冻结。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静得只剩下他们两人的呼吸声，宋君瑶不敢直视姜闻羽的眼睛，那双曾经充满温暖和关切的眼睛，如今却变得冷漠而疏离。

她的心在滴血，痛得无法呼吸。

她想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咙里仿佛塞满了冰冷的石头，每个字吐出来都艰难异常。

最终，宋君瑶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起头，迎上姜闻羽的目光，虽然心仍在隐隐作痛，但她却缓缓开口道：“你要与我和离？”

姜闻羽没有片刻犹豫，“是的。”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了，姜闻羽的冷漠和宋君瑶的沉默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压抑感。

宋君瑶紧紧攥着手掌，指骨都泛了白，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抛弃。

“我不同意！”宋君瑶眼眶通红，却又语气坚定。

良久，姜闻羽叹了一口气，他唤来门外侍奉的丫鬟，“送长公主回房休息吧。”

宋君瑶闭上双眼，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书房。

书房外，漫天大雪如絮般纷纷扬扬地落下，天地间仿佛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白色绒毯，寒风呼啸着穿梭在庭院之间，寒意刺骨，树枝在风中摇曳，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

书房里温暖如春，地龙散发的热气将外面的寒意熏得不见踪影，可走出书房后，宋君瑶被寒风激的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紧了紧身上的衣裳，试图抵挡住那股刺骨的寒。

她回头抬头看了一眼摄政王，终不免问了句，“姜闻羽，你曾经许诺我的话，还算数么？”

当年，她替摄政王喝下毒酒，姜闻羽在她病榻前立下誓言，只要他活一日，长公主便一日无忧。

距今，已经三年有余了。

姜闻羽抬头，脸色有些犹豫，但片刻后他还是点了点头，“算数。”

话落，宋君瑶转身回了自己居住的东院。

她虽然住在摄政王府，但三年来一直和姜闻羽分院而居，两人鲜少有过肌肤之亲，细细算来，也姜闻羽去东院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日之后，宋君瑶一病不起，京城也连着又下了好几天的雪。

突然，婢女桃红匆匆忙忙走了进来，焦急开口道：“长公主，不好了，听人说摄政王找皇帝求了道圣旨。”

宋君瑶心里一颤，下意识地觉得不对劲，“什么圣旨？”

桃红咬着下唇，犹豫道：“是苏中玉将军的赐婚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