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终于在一个看起来像是被世界遗忘的村子停了下来。
说是村子,其实更像是一片废墟,歪歪扭扭的木屋散落在路边。
路上几个佝偻着背的老头老太太,眼神空洞地盯着王武一行人,看得王武心里直发毛。
“法师,就是这里了!”健次一郎指着面前一栋摇摇欲坠的木屋,声音颤抖。
他那弟弟健次太郎更是不堪,恨不得把自己塞进哥哥的裤兜里,只露出两只滴溜溜转的小眼睛。
王武打量着这栋房子,灰白色的墙皮斑驳脱落,窗户上糊着脏兮兮的报纸。
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从屋里飘出来,直往王武鼻孔里钻。
“这他娘的不是做法事,是来验尸的吧?”王武心里暗骂,面上却不动声色,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两位施主,带路吧。”王武说着,迈步走向那栋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木屋。
刚踏进院子,一只黑猫突然从他脚边窜过,吓得健次太郎一声尖叫,差点没背过气去。
院子里的白布在阴风中飘荡,像幽魂的招魂幡,配合着空气中浓重的腐臭和血腥味,简直就是恐怖片的现场直播。
王武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径直走向那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木屋。
每靠近一步,那股味道就更浓烈一分,让他几乎要吐出来。
他站在紧闭的房门前,深吸一口气,猛地回头,眼神冰冷:“现在,告诉我,你们老娘是怎么死的?”
健次一郎和健次太郎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咚咚咚磕头如捣蒜,哭嚎声堪比丧葬现场的唢呐独奏。
“法师!饶命啊!我们真不知道啊!”健次太郎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他哥健次一郎也好不到哪去,哆哆嗦嗦地开口,像便秘似的挤出几个字:“我…我们…真…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那你们这副见了鬼的样子是装给谁看的?”王武冷笑一声,这两个怂包,演戏的本事倒是不错。
在王武的逼问下,这俩货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全说了。
原来,他们老娘活着的时候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作威作福惯了,这两个儿子也不孝顺,平时很少来往,关系冷淡得像隔夜的冷饭。
老太太一死,这兄弟俩为了丧葬费差点没打起来,最后好歹商量好了昨天办葬礼,结果半夜里,老太太诈尸了!
王武听完,心里一阵冷笑,这两个不孝子,活该!
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淡淡地问道:“老太太诈尸之后,都做了什么?”
健次太郎哭喊道:“没做什么就是诡异的笑。”
健次一郎也跟着哭诉道:“我们请了几个伙计,想把母亲的遗体埋了可是……可是刚抬走的棺材自己就回来了。”
王武看着眼神躲闪的两兄弟,心里跟明镜似的。
这两个家伙哪是什么害怕老娘死后不得安息,分明是怕诈尸的老太太变成恶灵缠上他们!
不过,这种事王武见多了。
岛国人嘛,表面一套背后一套,一个个虚伪得要命,心里的小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一个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法事可以做,”王武慢悠悠地开口,从怀里掏出那串用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檀木佛珠盘了起来,语气平淡,“但是,要加钱。”
两兄弟一听,脸色立马变了。
“加…加钱?法师,之前不是说好了三四十万吗?”健次一郎哭丧着脸,活像死了爹妈,实际上他妈是真死了,还是诈尸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