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市豪门圈内无人不知,“宋祁念”这三个字,就是个笑话。
她的出生是为了给姐姐治病,是姐姐的移动血库,爹不疼娘不爱。
更因对司家大少情根深种,荣登司少第一舔狗的宝座。
无论司睿对宋祁念做了多过分的事,她都甘之如饴。
所有人都认为,是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脾气,但宋祁念却永远不会。
就连司睿自己也这样认为。
宋祁念爱惨了他,甚至都到了丧心病狂的程度,根本不可能离开他的。
“司少,过两天你真打算跟宋祁念订婚?”
走到包厢外,宋祁念的手刚碰到门把手,便听到门里那个她无比熟悉的声音做出了回答,“就她,配吗?”
司睿的声音讥诮散漫,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这让门口的宋祁念感觉像是被人在大冬天里兜头泼了一盆冰水,冷意遍布全身。
“也是,嫣嫣才是咱们司少的初恋,至于宋祁念……一个存在就只是为了给宋家大**治病的小东西而已,也配嫁入司家?”
这句话,让包厢内刹那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之中。
见司睿久久都没有否认,包厢内很快响起一阵哄笑声。
包厢内起哄、嘲讽意味十足的笑声让门外的宋祁念心里酸涩无比。
恰在此时门被人打开,待看到映入眼帘的那一幕,宋祁念呼吸倏地一滞,像是有无数根针密密麻麻扎入她的心脏,疼痛自心底蔓延开来。
穿着一身裁剪得体的手工定制西装的司睿,如往常般被人众星拱月般坐在人群中央,但不同于往常的是……
他怀中搂着一个她从未见过的女孩子。
“哟,宋二**终于来了呀!”开门的成泰,语气戏谑地大声说道。
包厢数双眼睛齐刷刷看向宋祁念,眼神中充斥着满满的恶意、不屑,却唯独没有惊讶。
看到包厢内昏暗的灯光打在宋祁念脸上,衬得她一张小脸惨白无比的模样,司睿不露痕迹地皱了皱眉,但随即越发用力抱紧了怀中的女孩,朝着宋祁念冷笑一声,“进来。”
宋祁念指甲嵌入掌心,抬脚走进包厢,一步步走向司睿。
司睿怀中的女孩看到宋祁念的走近,脸颊绯红霎那间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害怕与不安。
宋祁念见状不由得蹙眉。
那个女孩,至于怕她怕成这样吗?
“嫣嫣乖,我这就给你讨回公道。”
司睿怜爱的将那个叫做嫣嫣的女孩往自己怀里藏了藏,然后抬起手中明灭不定的香烟狠狠吸上了一口。
升腾的白雾中,司睿随意弹了弹烟灰,看向宋祁念的眼神中满是鄙夷与恨意,语气嘲弄的说出了两个字。
“跪下。”
宋祁念一怔:“什么?”
“听不懂人话吗?”司睿随手抄起桌上一个酒杯,朝着宋祁念便砸了过去,“我让你给嫣嫣跪下!”
酒杯落地即碎,宋祁念本能地倒退了两步,难以置信地看向司睿:“司睿,我是你未婚妻,你居然让我给她……”
“宋祁念,你有什么资格以我未婚妻自居?”
司睿朝着门口的成泰使了个眼神,成泰会意,狠狠一脚踢在宋祁念的腿弯处,强迫她跪下。
即便幸运的没有被地上的玻璃碎片扎到,但膝盖猛地跪地那一瞬,还是让宋祁念忍不住发出了一声痛呼。
“疼吗?”
司睿阴鸷的声音自宋祁念头顶响起,紧跟着一只手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了头,“当初你推嫣嫣下楼时,她比你痛千倍万倍!”
“……什么推她下楼?”宋祁念脸色惨白地看着司睿,想要掰开他的手,“我没有,我根本就不认识她……”
“宋祁念,你不认识嫣嫣,都能对她下那么狠的手,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么歹毒的一面?”
司睿狠狠一甩手,将宋祁念甩翻在地。
接过旁边人递过来的湿巾,他一边擦拭着刚触碰过宋祁念的手指,一边语气嫌恶的说道:“我都已经答应了爷爷跟你订婚,为什么你还是不放过嫣嫣?”
“为了得到我,甚至不惜对我下药,宋祁念,我说你贱不贱啊!”
“如果早知道当初帮你一次,会被你这种恶心的人缠上,如今还连累嫣嫣小产住院的话,当年倒不如让你死在宋家阁楼!”
司睿对宋祁念的质问,宛若一把把无形的刀,片片的凌迟着她的血肉,“怀孕?”
宋祁念红着双眼,看看不远处脸色惊恐,但眼底却带着阴谋得逞的女孩,再看看司睿,她的声音无比艰涩,“你的?”
看到这幅模样的宋祁念,司睿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但很快便消失不见,速度快到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你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如果不是你对我下药,嫣嫣会为了救我怀上我的孩子?”
见司睿没有否认,宋祁念顿时心如死灰,胸口流窜着的密密匝匝的痛楚渐渐转为麻木。
“司睿,我从来就没有给你下过药,今天更是第一次见到她……”
宋祁念轻笑出声:“你如果不想跟我订婚大可以说出来,我可以去跟司爷爷说退婚的事还你自由,你真的没有必要拿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来指责我。”
“事到如今你还嘴硬?”司睿嗤笑一声,“成泰,把那杯准备好的那杯酒拿过来!”
成泰闻言眼眸一亮,屁颠屁颠的端来一杯酒。
昏暗的光线下,谁也没有察觉到那杯酒的杯底位置,还沉淀着未完全溶解的粉末。
“给她灌下去!”
司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宋祁念,眼神宛若看着一只蝼蚁:“伤害嫣嫣,就得付出代价!”
一杯酒被人强迫灌下,呛的宋祁念咳嗽连连,溅撒出来的酒水更是让她满脸、满身尽显狼狈。
“嘁,没意思。”
司睿无视狼狈的宋祁念,折返回那个叫做嫣嫣的女孩身边将人拉了起来搂在怀中,“散了!”
“……司少,那宋祁念她?”
那杯酒的度数很高,换做是他们喝了都得晕好一会儿,这时有人想起宋祁念还顶着司睿未婚妻的身份,忍不住问了一嘴。
“随便。”
司睿说话时,刚好走到宋祁念旁边,“宋祁念,这次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宋祁念张了张嘴,奈何眩晕、混沌的感觉侵袭大脑,让她无法及时做出回应。
一股莫名燥热汹涌从全身蔓延开,宋祁念感觉好像有无数只蚂蚁钻进她的骨缝。
那杯酒,有问题!
“司睿……”
宋祁念蜷缩起身子,死死地咬着唇,费了很大的力气勉强拽住了司睿的裤腿,从喉间挤出了一句完整的话:“别、别走,那酒有问题……”
“宋祁念,你装给谁看呢?”
司睿不耐烦地一脚踹开宋祁念,“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眼见司睿与他的那些同党们一个个走出包厢,宋祁念眼底的光渐渐熄灭了。
她该明白,司睿早就不喜欢她了的事实。
浑浑噩噩不知过了多久,包厢的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如风一般冲入,将宋祁念抱离了这里。
抵达酒吧顶楼的云景套房,男人动作轻柔的将宋祁念放在床上:“你再忍一忍,我马上去安排医生……”
见对方起身想要离开,宋祁念蓦地伸出手,耍无赖似的攥紧男人的领带不松手。
“宋祁念,松手。”
五官立体精致的男人,两手撑在宋祁念身侧两旁,被迫躬身俯视她。
对上女孩那双原本黑白分明,如今却水雾蒙蒙的迷离双眸,男人眼眸幽暗如渊地垂眸看着她,嗓音低沉而又克制,“你看清楚了,我不是司睿。”
听到男人这么说,眼神涣散的宋祁念歪头凝神打量了他片刻,直到认出对方后,她抬起瓷白的双臂勾在男人的颈间,眼眸一弯,“你是小叔!”
“小叔?”司晏城眸色一沉,脸上表情莫名。
司晏城握住宋祁念勾在他颈间的手,单手将其按在她的头顶上方,另一只手则是托起她的侧脸,“对,我是小叔不是司睿,帮不了……”
“他、不配,我不要他……我要你。”
宋祁念突然不知死活地侧头,探出一点舌尖舔了舔司晏城的手,表情无辜,声音带有委屈的哭腔开始央求:“小叔,我好像快要死了,你帮帮我好不好?”
宋祁念的话,如星火般在司晏城的心间燎原,让他墨色浓稠的眼底透出一股骇人的光彩,“宋祁念,你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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