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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吹过小窗,宋知夏躺在潮湿的褥子上,望着院子的栀子花。
在签下离婚协议后,本以为能彻底解脱。
但随风而落的白花,如同曾经坚定不移的爱情,破碎不堪。
额头上的伤口尚未愈合,心脏传来一阵绞痛,宋知夏长长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眼睛的泪水打湿枕头,阴仄的仓库更显得凄冷。
就在宋知夏昏昏欲睡时,一双手从后面抱住,她身体僵硬。
叶瑾瑜呼吸变得急促,双手在小腹游荡,空气中弥漫情爱的气息。
宋知夏刚要有所反应,忽然闻到丈夫身上的香水,只觉得胃部一阵翻滚,推开叶瑾瑜,趴在垃圾桶呕吐起来。
叶瑾瑜脸色难看,双目在黑暗中喷射出愤怒的火光。
他觉得自己主动,已经给足宋知夏台阶,对方竟然不给面子,怒火高涨的甩了她一巴掌。
【以后别来求我!】
仓库的门被重重关闭,叶瑾瑜含怒离开。
宋知夏吐了很久才恢复点意识,望着窗外的冷月,觉得自己这七年过的无比可笑。
从老家辞掉警察的职位,陪着叶瑾瑜下海经商,吃尽苦头。
原以为苦尽甘来,婚姻终于能够长久。
叶瑾瑜身上的香水,像是一击重锤,狠狠砸在心头。
七周年纪念日前几天,宋知夏发现叶瑾瑜购买一款奢侈品香水,还以为是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如今看来是她自作多情。
那款香水是送给秦云宛的礼物,叶瑾瑜与她有什么样的亲密动作才能在身上留下洗不掉的味道?
饶是决定彻底离开丈夫和女儿,宋知夏的心如同被一把钝器千刀万剐。
院子里的栀子花落,就像是叶瑾瑜当年的承诺,敌不过岁月的侵蚀。
在泪水与疼痛中,宋知夏熬过冰冷的夜晚。
当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窗外,阴暗的仓库,这个自从秦云宛回国后,宋知夏睡了半年的地方,绽放光明。
她走出仓库,叶瑾瑜父女已经不在家。
或许是昨晚上的拒绝,使得叶瑾瑜非常生气,故意冷暴力,等着她跪下道歉。
但宋知夏不会再卑微维护这个破碎的家,也不会在意那对父女的感受。
自从答应李叔回去继承父亲的警号,经过一夜的折磨和思考,宋知夏已经没那么在乎那对父女。
叶瑾瑜父女不在家,她不用五点钟起床做早餐,以前担心丈夫身体太劳累,女儿营养跟不上,她走遍整个城市询问老中医,精心制造一顿顿药膳。
她也不会再因为叶瑾瑜彻夜不归陪着秦云宛而伤心难过,爱情和婚姻就是握在手中的沙子,越是用力,消失越快。
宋知夏反而希望那对父女最好不要回家,这样就能安静度过半月,然后悄无声息的离开。
她开始整理房子,把叶瑾瑜赠送的礼物堆在院子里。
十六岁叶瑾瑜跟她表白时送的木偶,十七岁在河边打猪草发现那朵栀子花以及十八岁叶瑾瑜削发明志赠送的一缕发丝。
曾经的叶瑾瑜多么爱宋知夏,那时候的生活条件差,送的礼物不值钱,可在宋知夏心中是无价之宝。
宋知夏哪怕离开老家也舍不得叶瑾瑜送的每一样礼物,觉得那是爱情的美好见证。
只可惜秦云宛出现后,叶瑾瑜再也没有送过一样东西。
反而秦云宛每天都能受到一样样名贵的礼盒。
火焰在礼物堆中缓缓燃烧,像是宋知夏对叶瑾瑜的爱,化作一堆灰烬。
就在礼物快烧尽的时候,叶瑾瑜带着女儿回到家,当看到火堆里的那个小木偶,似乎想起什么,脸色大变。
叶瑾瑜不知道为何,心中淌过一丝恐慌,对上宋知夏那双平静的目光,像是要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
他走到火堆前,声音变得颤抖:【宋知夏,你怎么能烧......】
宋知夏无视叶瑾瑜愤怒的质问,转身朝家里走去,丢下一句冷淡回应。
【东西发霉了,留在家里会让念宛过敏。】
叶瑾瑜脸色变换,得到解释后如释重负,不禁露出冷笑,暗怪自己多心,以他如今的条件,宋知夏怎么可能舍得离开。
【确实该丢了,之前就叫你别留着,烧掉后以后再买更好的。】
宋知夏脚步一顿,嘴角露出嘲讽。
不但叶瑾瑜送的一切礼物,连他和女儿,宋知夏也不打算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