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泰总堂。
“来，每个堂口推荐一个人上来，抽生死签，谁抽中了谁去。”
一个长得像陈慧敏的精瘦老头拿着一个签筒对着面前的一青年说道。
“豹子你去。”
“阿天你去。”
......
“刑仔，你去。”
“好，啊？明哥，我才来一天啊？”
衡刑本来还老神在在站在自己新拜的大佬菜栏明身后畅想着未来，没想到在社团出场的第一天就要抽生死签。
“怎么？你不愿意啊？当初你不是说愿意为社团肝脑涂地，死而后已吗？现在就推三阻四，你是不是不想混了？”
菜栏明脸色阴沉的说道。
“不是，明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没有那个意思就上去，要知道这是替太子去的，社团不会亏待你的。”
菜栏明直接打断衡刑的话，说完转头就不再搭理衡刑了。
衡刑没办法，只能起身上前，心里把菜栏明骂了个狗血淋头。
“扑你老母个菜栏明，难怪第一天就带我一个小喽啰来总堂开会，原来在这里等着自己。”
“很好，只要你们成功了，我保你们上位。”
作为龙头的陈眉眉叔亲口给大家画了大饼，不，是许下诺言。
其他人不知道，但是衡刑对这种话压根就不感冒。
难道老板每次说来了公司就跟家一样，自己就能够把公司的东西搬家里，或者自己把家里的东西放公司吗？都是场面话。
“来抽签。”
眉叔摇了一下签筒。
从左边第一个开始，衡刑因为最后上来，站在最右边。
衡刑现在只能祈祷自己没有那么倒霉，毕竟前面好几个人，应该也不至于让自己抽到死签。
“哼！”
第一个人刚伸手准备抽一根，就听到眉叔清哼一声，那人立马换了一根。
第一个人抽完，第二个人抽，到了第三个人的时候陈眉有清哼一声，第四个人同样轻哼。
衡刑回忆了一下，脸色变了变。
“扑街！这是暗箱操作啊，应该不会是针对我来的吧？不会知道我的身份吧？”
衡刑刚刚发现每次只要有人抽同一根的时候这个眉叔就会轻哼一声，抽的人立马就换了一根。
“好了，最后一根，你的了。”
就在衡刑心里琢磨的时候陈眉拿着只剩下一根的签筒到了衡刑面前。
“眉叔，能不能重新来一次，虽然我也很想进步，但是我觉得多给大家一次机会会不会更好？”
衡刑脸上堆笑道。
他注意到剩下那根分明就是眉叔不想让前面的人拿的，因为陈眉就根本没有重新摇过。
“不用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要是你抽中了，是你富贵在天。”
眉叔淡淡的说道。
衡刑很不想抽，但是当着整个社团堂口坐馆的面，他也不能表现出怂，咬咬牙，伸手把最后一根抽了出来。
眉叔拿着抽完了签的签筒坐回自己的位置上。
“亮签！”
随着眉叔的话音落下，衡刑等人举起自己手中的签子。
其他人都没有颜色，就衡刑的签子下半截有一节红色。
衡刑抬头看到自己手中的签子，脸色再也绷不住了，变的奇臭无比，这狗社团是让自己来背锅的吧？
“恭喜你，这个...这个...”
眉叔想了半天没想起这人是谁，转头看向菜栏明。
“衡刑，刑仔。”
菜栏明适时提醒。
“哦，对，刑仔。”
眉叔一副我很熟悉的样子，亲热的拍拍衡刑的肩膀。
“果然年轻人就是想进步，等你成功了，我亲自扶你上位。”
“多谢眉叔。”
衡刑面无表情的感谢，心里把这个家伙骂的狗血淋头。
“诶，谢什么，都是自己的兄弟，来，端上来。”
眉叔跟没看到衡刑的脸色一样，对边上挥挥手，很快有人端着一沓钱上来。
“来，这里有5万安家费，好好把家里安顿一下，你有一天时间，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这个港岛排名前20，有几千在册兄弟的社团蒙羞吧？”
眉叔一脸笑容的问道。
“当然，等我好消息。”
衡刑脸色变了变，这不是摆明的威胁自己吗？老东西够阴险。
“那就好，那就好。”
眉叔满意的拍拍衡刑的后背。
衡刑拿着一沓钱坐回菜栏明后面发呆，后面会议说的什么他完全不知道。
“衰仔，走啦！没见过这么多钱啊，还看的这么入神。”
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会场就剩下了自己和刚刚踢了自己一脚的菜栏明。
衡刑双目无神的抬头看向菜栏明。
“看什么?走啊，上车说。”
菜栏明没好气的说了一声转身就走。
衡刑一言不发的跟在菜栏明后面出了总堂上了车。
车子行驶在路上。
“衰仔，你是不是以为是我害了你？”
坐在后座的菜栏明对着坐在副驾一言不发的衡刑问道。
“明哥，我不是飞机啊！”
衡刑一脸怨气的回道。
“痴线，你不是飞机谁是飞机？你也不想想，要是真是我想搞你，我会在你摆我堂口的第一天就带你来总堂吗？传出去以后还有谁会跟我混？这都是他妈的菊花眉搞的鬼。”
菜栏明骂道。
衡刑对于菜栏明的话一句都不信。
“我简单的跟你说吧，老一辈在选龙头的时候我大佬就是你大佬的大佬就是我大佬黑狗李和菊花眉是竞争对手，暗地里互相针对那种，后来我大佬没顶住，脑袋被人开了几枪，之后我们这一堂口就没落了，只能龟缩在通菜街，而菊花眉就当上了洪泰的龙头。”
菜栏明讲起了洪泰的历史，眼神中满是落寞。
“即使是这样，菊花眉还是有意无意的要针对我们这一堂口。”
“为什么不反抗？或者过档。”
本着闲着也是闲着的想法，衡刑还是问了一下。
“反抗？拿什么反抗？整个通菜街堂口现在不过区区百来个人，至于过档，大的社团看不上，小的社团不敢要，我这个堂口话事人都已经跟那些猪肉摊贩抢生意卖猪肉了，不然为什么叫菜栏明。”
菜栏明自嘲一句。
衡刑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出一句经典语句。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呦，还想不到你还有点文化啊，可惜，我都人到中年了。”
菜栏明听得眼睛一亮，又想想自己的境遇，感叹道。
“莫欺中年穷。”
衡刑改了一个字。
“扑街！我老了是不是说莫欺老年穷？”
菜栏明好笑的说道。
“也不是不行。”
“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