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晚宴除了傅家纪家的几个人,还有一些商业伙伴。
刚一进门,傅母的视线就落在了我俩紧紧牵着的手上,面露一丝惊喜。
其实下车到进门这段路,我暗暗挣了好几次,没能挣脱。
人越是心虚,就越喜欢在明面上大张旗鼓地掩饰。
看来他和许盈的关系进展迅猛,所以才想着在我这里把恩爱的戏演足。
餐间不少人笑着打趣,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生个继承人。
一道道目光投向这边,嘴角都噙着微笑。
傅应淮拿刀叉的手轻颤,余光捕捉到了这一点,我赶紧为自己解围。
「哈哈叔,我们还年轻呢,想先把精力投在事业上,不急。」
「可大家已经迫不及待想喝新生儿喜酒啦~」
大概率你会先喝到傅应淮二婚喜酒哦叔,他也很迫不及待啦。
心里暗暗这么吐槽,面上还要将客套礼仪演到极致。
我站起身敬了大家一杯。
「那就得靠大家多多关照,让小辈早日做出成绩,早日将这个任务提上议程~」
一饮而尽后,这个话题翻篇了。
傅应淮整个晚上都有些不在状态,送走宾客后,我站在门口散酒气,一道颀长的影子落在我身边,扭头一看,是傅应淮的哥哥傅芥。
「他没事吧?」
我转回脸:「怎么不自己去问他?」
傅芥很轻地笑了一声:「你知道的。」
我知道的,他们兄弟俩从小关系就不好。
我和傅芥一块儿长大,就没见他俩友好地交流过几次。
尤其和傅应淮联姻后,两人话都说不上一句。
说起来,原本傅芥才是我的联姻对象。
「鬼知道,我又不是他老妈子。」
说是这么说,我还是下意识转身搜寻他的身影。
原本坐在沙发上的傅应淮恰好抬头,与我对上了视线,接着,他看向了傅芥,眼神里蕴着的情绪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事。
傅母生傅芥时,难产差点丢了命,家族生意也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所有人都觉得傅芥不祥,会带来灾厄。
傅应淮不同,他出生后得到了所有人的爱。
一个如同草芥,一个名字里包含了父母两人的姓和最美好的祝愿。
我那时虽然年纪小,但最讨厌这种一碗水端不平的事,看不得傅芥一个人孤零零地玩,便常常去找他,且只偏袒他一人。
傅应淮很想加入,总被我的凶狠眼神和冷漠态度逼退。
他时常躲在角落里,悄悄地看我和傅芥玩得兴起,吧嗒吧嗒掉眼泪。
偶尔被我发现,他就会用一种毫不在意的倔强表情掩饰着凄楚幽怨。
如同此刻。
见他站起了身往这边走来,傅芥将手插回大衣的口袋,淡淡道:「那我先走了。」
傅应淮站到我面前,瞥了一眼傅芥离去的背影,又垂眸看向我,眼底暗潮翻涌,似是有很多话要讲。
我耐心等着,心想他不会在这里和我坦白吧。
还好他最后只是挤出来一句:「回家吧。」
司机早已下班,回程时傅应淮握着方向盘一语不发。
直到进了车库,他才开了口。
「我和许盈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没有别的女人。从始至终,我只有你一个人。」
原本昏昏欲睡的我清醒了。
哦嚯,看来在爱情和事业之间,他还是选择了事业。
「傅应淮,严格来说,我也不是。我们只是合作伙伴。」
傅应淮张了张嘴,声音很轻:「我只是不想到了最后……」
他莫名其妙哽了一下,深吸好几口气才继续出声,「不想到了最后,我们之间还带着误会。」
我皱眉看了他一眼,今晚他真的很奇怪。
刚才的晚宴上,傅母明显有意让我俩继续这段婚姻,毕竟这大半年,有了纪家的鼎力相助,傅家可谓是如虎添翼。
这会儿服软是还想和我续期联姻?
「……其实这种事,没必要和我说清楚,我的想法不重要,我也不在意。」
做梦吧,口是心非拈花惹草的男人,老娘惯不了一点。
三个月后我就换个男人。
「我认识一些不错的医生,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他一边说一边伸手,似乎想摸我的头发,看到我明显躲避的动作,手尴尬地滞在空中,最后调转方向替我解开了安全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