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半夜拜门
知道大伯不育不孕，是我辅导大姑姐的儿子刘子轩作业时。
他实在太皮了，我忍不住来了一句：“如果你是我儿子，我早就上手开打了。”
他怼了我一句：“外婆让大舅妈和小舅舅生，不要你生，你不会有儿子。”
他说的大舅妈是我大嫂，小舅舅是我老公。
大姑姐吓得脸都白了，一把就将他薅了过去。
对着他嘴巴重重拍了一下：“胡说什么呢！”
她没这反应，还是童言无忌。
可这么大反应……
在我逼问之下，大姑姐还嘴硬。
反倒是刘子轩委屈的在一边大喊大叫：“大舅舅生不出来，外婆就让大舅妈和小舅舅生个儿子，小舅舅已经同意了！”
大姑姐吓得脸都发青，一把捂住刘子轩的嘴，将他拎出了家门。
大伯和嫂子结婚五年了，一直没生育。
嫂子表面上说要当丁克，暗地里一直在做检查、吃药什么的。
婆婆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嫂子有问题，却没想成是大伯。
原本在厨房做饭的婆婆，拎着锅铲，冷冷的看着我：“叫你回来吃饭，就是要跟你商量这事的。”
这事还有得商量？
老公还同意了？
我猛的想起，两个月前，他一个人回来吃饭，回去后脸色不太对。
那是不是已经和嫂子？
我抖着手，给和大伯下楼抽烟的老公打电话。
他已经从大姑姐那里知道事情漏了，电话里一个劲的跟我表态。
没有答应。
就是婆婆自己想的。
他不可能做对不起我的事。
当天，饭是没吃成。
我冷着脸，看着老公当着全家人的面，坚决表态。
“又不是让你和你嫂子睡，就取精，做试管。”婆婆还嘟囔着。
“呵！”我冷笑了一声。
“那生下来的孩子，难道就不用管了？就不算是汪明荃的儿子了？”说完直接拎着包走了。
老公急忙跟了出来，在一边不停的解释：“苏苏，这事我真没答应，都什么年代了，丁克多得是，哪还有借种这事啊。就是妈想的，怕大哥绝后，我们就任由她乱想乱说，没理她。”
这事恶心得，我连话都不想多说了。
可没想到的是，当晚婆婆居然跟了过来，说是炖了我喜欢吃的猪蹄，给我送过来，顺便给我道个歉。
她先服软，我也不想闹得太僵，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只是背过身，对着老公再三警告：“你如果真要和你嫂子生孩子，我们先离婚，这样帮你哥跟着你嫂子生多少，都跟我没关系。”
老公吓得一把抱住我，举手发毒誓：“如果我对不起你，就让我头长疮，脚流脓。”
又怕不够力度：“就让我烂掉！”
跟着又嬉皮笑脸地道：“这烂了，你也没福利了啊。”
我对着他脸就是一巴掌：“记得你的话。”
婆婆道歉的姿态放得还挺低的，帮我把家里卫生搞了，玻璃都擦了。
被她气到了，我也冷眼看着她做这些。
搞完，已经晚上十点了，她就说不回去了，明天汪明荃上班顺路稍她就行。
晚上，汪明荃抱着我，闹腾了一个多小时，又洗了个澡，一直到十二点多，我才沉沉的睡去。
睡得正迷糊，隐约间就闻到了呛鼻的味道。
我翻身眯眼看了看，就见床下有三点红光，一闪一闪的，旁边还有两根蜡烛。
隐约间，还有个人影，在红光前面，一起一伏匍匐的磕头跪拜，还喃喃说着什么。
那呛鼻的烟味，就是从那红光中传来的。
只是那跪拜的人影，实在是有点吓人。
我摸着手机，往那人影一照。
就见婆婆额头上画着一道血痕，满脸阴沉，双眼映着手机光，放着寒光，冷冷的看着我，嘴里还在喃喃的念着什么。
我吓得一脚把汪明荃踢醒，一把打开了灯。
婆婆准备倒是充分啊，掰了我做早餐的玉米，插香点烛，还摆了碗不知道是什么的血。
被发现了，她居然还在不停的跪拜。
老拜小，折福禄，损寿年。
她这是要折我的寿啊！
就因为我不同意，让老公和大嫂生孩子。
我气得整个人都快炸了。
大半夜的起来，又给公公，还有大伯和嫂子打电话，让他们把这事说清楚，把人给我带走。
老公也气得够呛，对着婆婆一顿输出，问她到底要做什么。
可婆婆整个人好像神叨叨的，无论说什么，都好像听不见。
公公连夜赶过来，冷着脸把婆婆接走。
只是婆婆走前，扭头看了我一眼，一脸神游走空的脸上，闪过诡异的笑，嘴里还无声的说着什么。
那样子别提多瘆人了。
大伯和嫂子也表示，他们就当丁克了，不要孩子。
嫂子还朝我笑道：“你看汪明惠我和同一年的，就刘子轩一个儿子，头发都气白了。我看上去，至少比她年轻十岁。没孩子，多好。”
这倒是真的，无论什么时候见到她，都是容光焕发的样。
大伯就在楼道，一根接一根的抽烟，闷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不能生育这事，原本瞒得挺严的。
这会好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这事闹得，全家都尴尬。
本以为就这么完了。
可接连两三天，我出门时，都见门口落着一粒粒的香灰，还染着几滴血。
第四天，门口依旧有这些东西，还多了一滴蜡油。
心头就很不安了，**脆请了半天假，去保安室调了楼道的监控。
果然接连四天，在凌晨两点半到四点之间，婆婆都会背着个布袋子慢悠悠的出现在我家门口。
先是掏出一个像是照片，又像是从哪剪下来的纸，靠摆在门上。
因为角度问题，监控拍不到是什么。
跟着就是香烛，还从一个矿泉水瓶往一个瓷碗倒血。
接下来一直到香燃完，她都跪在门口，极为虔诚的匍匐跪拜，嘴里念念有词。
还趴在地上，喝碗里的血水。
从头到尾，她眼睛都好像没睁开，整个人晃悠悠的，跟梦游一样。
那场面，连保安都有发怵。
这事算是家丑，我只是要了视频，直接发给汪明荃。
他不还信，说我这肯定是假的。
拜我家的门，折寿的话，他也折寿啊。
婆婆总不会害他。
打电话给公婆，都一口咬定，没有。
他们一家子都不信，我调好闹钟，就等婆婆上门。
果然在凌晨两点四十分的时候，婆婆出现在门口。
等她摆好东西后，我掐醒汪明荃，扯着他到门口，一把拉开门。
呛人的香火味，直冲而来。
摆靠在门上的东西，倒了进来。
居然是一张我和汪明荃的结婚照！
我穿着白色的婚纱，汪明荃穿着黑色的西装，可这会两人的脸都被用血画了个大大的“X”,看上去触目惊心，宛如遗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