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眼眶微红,面上闪过不忍,脚步刚挪动,被人拉住。
“我看初初姐刚回来很累,要不我们有话先等她休息好再说吧,爸妈你们说呢?沈容你觉得呢?”白素素一脸的贴心,只不过这话里话外都是把自己当作主人,把白初当做外人。
宋温哭得嗓子都哑了,双手握住白初的手:“我的小乖乖,你受苦了。”
这一句话,令白初彻底破防了。
再多的难以理解因为这句话,她也无法说出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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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眼睛还是受伤的,为了方便治疗,是住在医院的。
宋温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问着过去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白初只说还好,再多的她也说不出口,怕吓到他们。
“妈,喝药时间到咯,这次别想耍赖。”白素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手里提着保温杯,颇为调皮的语气,倒是把宋温逗得忍不住发笑。
“你这孩子,比你爸还管我管得严,没看到我和你姐姐聊私事吗?”
白素素亲昵地坐在她们中间,一边手拉着一个,睁着无辜的眼神:“有什么是我不能听的吗?好啊,妈妈居然跟姐姐有秘密了,哼。”
宋温一脸宠溺,怪嗔道:“你啊你,还吃你姐姐的醋。”
看到这对母女俩旁若无人的打闹,白初眼睛有些涩意,好像怎么都融入不进去,只能转过头当作什么都没有看到。
沈容进来的时候,怀里抱着一束玫瑰花。
“初初,你能回来我们都很高兴,欢迎回家。”
白初没接,脸色瞬间发白,不住地往后退,浑身发抖,她眼里生满恐惧,渐渐蓄起了泪水。
她害怕红色,害怕红色的玫瑰花,每当出现那个恶魔般的男人出现时候,总是会送她一朵玫瑰花,代表着死一个人......
“初初,初初你怎么了?别吓妈妈啊。”
“初初姐,你是想起什么害怕的事情吗?为什么会怕玫瑰花啊,这还是我跟你挑的呢。”
沈容担忧上前:“初初你......”
白初垂头捂着受伤的那只眼睛,白纱逐渐隐现血迹,缝合的伤口又迸裂开了。
她扶着宋温的手,嗓音紧绷;“妈,我眼睛好疼。”
宋温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乖女儿,你受苦了。”
晚上的时候,白初就窝在母亲的怀里才敢睡。
——
她又开始做梦了。
那个人叫江叙,她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自己同其它女孩一样捆着双手双脚,被关在一米高的铁质笼子,四周围着卖力叫价的买家。
只有江叙不为所动,专心盘着手中的佛珠,举止优雅,一身黑衬衫衬托得他眉目如乌玉。
比起周围行为粗俗的男人,他更像是从画卷里走出来的贵族。
“中间白衣服那妞,我出十万!”一个络腮胡的男人色迷迷地盯过来,白初下意识地打颤。
“胡二你别跟老子抢,这女人可是我掳来的,早就被我看上了,老子出二十万。”一个瘦猴模样的老男人还趁机摸了一把她的脸,势在必得的样子。
白初只能屈辱地别过头,眼泪从脸蛋上滑落,嘴巴上还贴着黑胶布,心里对自己的后面的处境延申出无尽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