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惊四座。
所有朋友面面相觑。
谌律的风度简直令我叹为观止,“也许是上司。”
“那她上司人真好。”苏择摇头叹息,“我上司从来不给我送花。”
???
洛洛上一秒还在讥讽谌律恋爱脑,下一秒还是站在了朋友这一边,气得俏脸通红蓄势待发,“妈的,正好连带着她造谣的账一起算,看我手撕这对狗男女,我——”
被众人七手八脚地拦下。
“别动用核武器!”
“这家餐厅不是咱们的场子,砸不得啊!”
“冷静!冷静!”
“洛洛,坐下。”我说,“有些事只能当事人去解决。”
谌律脸色有些苍白,离开前还是朝我们致意,“抱歉,我处理完会尽快回来。”
我给洛洛的盘子里丢了几只剥好的小龙虾。
她总算坐下了,边吃边嘟囔,“好好一大帅比!学霸!高精尖人才!怎么就是个恋爱脑呢?”
包厢里大家各自闷头干饭,也不知道谌律会迎来什么狂风骤雨。
毕竟这是他初恋。
为防止因爱生恨再有什么过激行为,苏择被安排了艰巨使命,去远远看着。
我慢慢喝着汤,心里却莫名烦躁得很。
抓不住根源,就像是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
是因为谌律吗?
年少不经事说的话,何必时过这么久还较真。
是因为苏择?
喜欢他更是小学的老皇历了。连谌律也心属他人,更何况自带招桃花体质的苏狐狸?
“散了吧。”
苏择回来了,自然而然拉开椅子坐我旁边——原本谌律的位置。
“怎么就你一个人?他呢?”我问。
“这么在意啊?”微醺醉意染上眼角,微凉的手指点在我鼻尖,苏择半边胳膊搭上椅背,几乎将我整个笼罩住,“那还不去追?”
我皱眉。
“苏择,你知道我不喜欢烟味。”
他雾气朦胧一双眼盯着我,盯了会儿,乖乖坐回去了。
好像还有点委屈似的。
让这人去盯梢,怎么满身酒气地回来了?
饭也吃得差不多了,看他的状态估计也套不出什么话,大家各自收拾东西,三两结伴地准备回家。
苏择是真醉了,我和洛洛一左一右地架着他才勉为其难扛到了我车上。
就在我庆幸自己没喝酒的时候,洛洛转身就上了她家的迈巴赫。
得,就我一个冤种负责到底了呗?
车准备启动,我看着倒在副驾的苏择,又气又无奈地给他扣好安全带,被他捉住了手。
本来这么熟了,碰一下手也没什么。
但……
车内的灯光昏暖,外面是入夜的冷风,手心相触的温度便格外暧昧。我佯作不耐,“干嘛?”又听苏执呢喃不清地小声念叨。
无奈之下,只能整个上半身都凑过去听。
听完我勃然大怒,一拳擂在胸口。
“给你睡!?你听听,说的是人话吗?苏择你连我你都敢动这种心思?我呸!信不信我明天就告叔叔?你——”
他被我锤得直咳嗽,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现在给我滚下车去!你还凑过来干什么?非让我——”
他的手,握住了我身前储物箱里的……农夫山泉。
后半句生生卡在嗓子里。
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咕咚咕咚大口灌,喉结上下滚动,手指修长有力,脸瞬间红到了耳朵根。
呃……
喝完水,他将空瓶精准投入路边垃圾桶。
再度转向我,神色很是晦涩难言:“许纵,我真难以想象,你在佛罗伦萨美院都学了点什么?”
我真的是。
丢人丢大发了。
不然我还是滚回学校吧。
很显然这里已经不适合我生存下去了。
苏择眼底透着些许玩味,口齿清晰地重复,“给——我——水。那个水,读三声。”
我瞪着眼凶他,“闭嘴!蹭我的车还那么多话?一瓶水五块,微信还是支付宝?现在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