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岁语气尽量平淡，可嗓音还是掩盖不住地哭腔道，“江聿风我不要你了。”

“我嫌脏。”

他盯着周岁好一会儿，喉咙滚动，像是拼命在压住什么东西，“没关系，你也跟别人睡了，我也不嫌弃。”

他试图伸手拉她，想把她带走，周岁往旁边退一步，躲避他的手掌。

一旁的徐老太和周静音，默不作声，江聿风是她们叫来的，她们的目的不过是江家能继续跟徐家合作。

“岁岁，别让聿风为难。”周静音见两人僵持着，出声想缓和，拼命地向周岁使眼色，那表情仿佛在说:别让我们为难。

周岁满眼失望得瞅着自己的母亲，心一横，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搭在自己脖子上:“别逼我。”

像极了遇到危险缩成球的刺猬，露出浑身的尖刺。

“这孩子怎么那么拗呢？”徐老太满脸的不爽，眼神向周静音施压，“都是被你宠坏的。”

“给老子闭嘴。”

江聿风扭头冷睨着那个老太婆，真怕周岁经不住受**，伤了自己，无奈叹一口气:“你别激动，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只相信我的眼睛。”周岁丝毫不让步，心却像是被千刀万剐般，疼的厉害，也快喘不上气，“我相信我的耳朵。”

再次见到江聿风，这么多年的感情，心里没有一丝波动那是假的，可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原谅他又做不到，重新跟他在一起也永远不可能，

还有她已经跟别人领结婚证了。

“我不想见到你。”她语气低低的，嗓音沙哑，带着几分不安。

“……”

“阿姨，帮我劝劝岁岁，要是能想通，对我们两家都好。”

江聿风眼眸暗了暗，嗓音夹杂着丝丝威胁，转面对周岁时，语气敛起温和了几分，

“岁岁，明天我在来看你”

江聿风怕自己在**她，更怕自己做出什么事来，打算先离开。

周静音和徐老太面面相觑，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

周岁缓了口气像是霜打的茄子，更像是脱水的鱼，坐在沙发上，把刀放回水果盘里。

为了不被他带走，她只能用这么偏激的行为来保护自己。

……

周静音直接没收她的手机，“这几天你就待在这里好好想清楚，抓紧时间跟那个男人离婚。”

她开始打感情牌，语气带着几分悲哀，“我养你那么大是时候该你报答我了，岁岁，妈妈离不开徐家，你弟弟还小你就当帮帮他。等他长大了，他也一定会疼爱你这个姐姐的。”

徐凯旋跟她并不亲密，跟徐百柔关系更好，甚至和徐百柔排斥她，怎么可能和她亲密。

周岁想辩驳的话，生生地咽了下去。

徐宅外面的司机左等右等，直到傍晚，都不见周岁出来，立刻给盘双打去电话。

…

萌兽医院。

沈暗刚从手术室出来，清洗加消毒双手，听见隔壁的两个女护工在讨论，

“对啊！他是我的初恋，就算他出轨，要是回头，我还是不忍心放弃这段感情。”

“你心太软了吧！”另一个女护工摇头。

“出轨又怎么样，反正我知道他爱我，只不过爱玩而已。”

“你真是个恋爱脑，等吃亏就知道了，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切，你不会懂的。”

她们出来时正好碰见沈暗在洗手，恭敬地打招呼:“沈教授。”

沈暗点了点头算是回应，慢条斯理地拿擦手纸，擦拭着手。

“欸你说沈教授的老婆好不好看？”

“没人见过。”那女生接着说:“如果我初恋像沈教授这样，我也恋爱脑。”

“……”

初恋，感情很深？

呵！

沈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见屏幕上的消息，眸色暗了暗。

初恋就这么难忘？

他脱掉白袍，转身出萌兽医院。

夜幕降临，夜空中漆黑一片，随处可见的霓虹灯璀璨着。

徐家人开始吃晚餐了，周岁见到她的继父，继父徐壹豪面色平平，全程没有跟她说过一句话。

当然她也不会主动去交流。

周岁面对徐老太的冷嘲热讽实在没什么胃口，就回到她之前住的房间，这里早就变成了徐百柔的杂物间，无处下脚。

她望向窗外，有点想念哈尔庄园的星空也不知道沈暗知道她没回去，会着急吗？

徐百柔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她身后，“不好意思啊，我以为你不回来了，所以我就把我的东西放这里了。”

周岁回头瞅她:“你都多大了，还那么中二。”

“切，关你屁事。”徐百柔依靠在门框，“聿风哥哥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人？真不检点。”

“不过呢，聿风还是让给你吧！”

周岁没说话，之前徐百柔可是闹着让她把江聿风给她。

现在怎么这么爽快，说不要就不要。

“你不喜欢他了？”周岁诧异地问

“你错了，我喜欢的是他身边的沈暗。”

徐百柔像是在回忆什么，

“你别看沈暗哥哥长得一副桃花多情相，可我知道他一旦认定那个人，就会特别专一……”

“反正我一定要找机会跟他认识。”

沈暗？

还真受女孩子喜欢啊！

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这心里生出了一些许的涩意。

不过他有白月光，为什么会跟她领证，周岁想不通。

她轻声说出口:“听说他结婚了。”

“那又怎么样，结婚还可以离婚呢！”

“可你这样的，他不一定喜欢。”

徐百柔脸色微变，有些难堪，立即转移话题指挥佣人般，

“周岁，你帮我把这些东西收拾一下搬到我的房间。”

“今晚你住的地方也要自己收拾。蓝姨没空。”

她刚进徐家时，徐百柔就经常使唤她，有时候还拿蟑螂和道具蛇这些来吓唬她，逼迫她干一些她不愿意干的事，

周静音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经常忽略她的感受，让她去讨好徐百柔。

她在徐家不过是免费的佣人。

周岁没心情:“你自己搬！”

“呵，这是我家，周岁要不是你在徐家，你能认识到聿风哥哥？你能跟有钱人打交道？你应该感恩戴德，家里拜托你的事就应该乖乖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