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那张明显憔悴的脸,她找上门,无非是因为崔明礼被小妾勾了魂。
她在外面的日子不逍遥了。
而且进府还能见到她的‘亲生儿子’。左右她能稳住一方,以后的富贵荣华不愁。
“你且先回去,待我晚上问过相公,再差人去寻你。”我淡声答道,一副大气冷淡的模样。
安若晚千恩万谢的离开,当然我没有错过她眸子里的不甘和那一抹幸灾乐祸。
当晚我问崔明礼,“相公,准备如何处置安若晚?”
崔明礼见我并没有很生气,于是央着我道,“珍娘,若晚是我当年犯的错,求珍娘原谅,她既跟了我,不如把她接回来吧,也省的外面有流言蜚语……”
“只要相公喜欢就好,我能容下柳姨娘和赵姨娘,自然不差一个安姨娘,明日我便差人把她接回来。”
崔明礼兴奋的要抱住我,被我躲开,推说要陪孩子,把他推去了赵姨娘处。
三日后,安若晚进府。
她进府之后对怀远各种关心,怀远有个头疼脑热,她比我还着急,用心程度堪比亲娘。
翠柳知道真相,无人时翠柳经常朝她院子的方向“啐”一口。
“什么人啊?包藏祸心,若不是夫人早有发现,这会还真是着了她的道。”
我轻轻地拍了拍翠柳的手,“此事不宜再提。”
翠柳急忙点头,“是,夫人。”
转眼我家怀远五岁,准备入学堂拜夫子了。
“夫人,咱们小少爷这个年纪也应该请伴读了。”安姨娘在我面前,状似无意提起。
我看着安姨娘,目光微抬,“安姨娘,你倒是比我这个做娘更着急?不知道还以为是你的儿子。”
安姨娘手一抖,“夫人,真是会说笑,妾怎么配。”
“安姨娘,知道就好,我的怀远是这世上顶好的哥儿,你一个出身卑微外室上位的妾,自然不配。”我淡声说道。
安姨娘气得手指都在颤抖,强忍着低头,“夫人说的是。”
我向她笑笑,“知道就好,还不出去,少在这碍眼,别让我儿看到了脏东西。”
安姨娘忍着屈辱起身,行礼转身离开。
一个母亲为了见自己的孩子,可以受尽委屈。
但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而伤害另一个无辜的孩子,那她就该承受反噬的痛,那个既得利益的人,不知感恩也应遭到报应。
翠柳上前,低声说道,“安姨娘走的时候,看您的眼神冷飕飕的,像是淬了毒。”
“无妨,她能做出最恶毒的事,就是去牛家村把那个孩子带到府里给怀远做伴读。”我低声说道。
前世,安姨娘就是这么做的。
前世,那农妇恶毒至极,怀远自小就受尽委屈,无论他做什么,都会被那个农妇斥责。
安姨娘故意让农妇把怀远送到家里来给崔枕做伴读,处处被打压,极尽侮辱,让他越发自卑自贱。
第二天,农妇果然带着他的儿子李枕到了我家。
李枕从来没来过高门大院,崔家雕梁画栋处处精致,他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在看见怀远的时候眸光里满是羡慕。
怀远身上的衣服料子极好,腰间还拴着一块羊脂白玉,李枕看愣了。
农妇一巴掌直接呼在了李枕的后脑勺上。
“看什么看?那是大少爷的东西,你也配看,你不过是个贱人,一辈子只能伺候大少爷,还不跪下给大少爷行礼。”
李枕急忙跪在地上向怀远重重地磕了一个头。
怀远惊了一下,急忙伸手把李枕扶了起来,“无须如此。”
李枕低着头不敢看怀远,好半晌才低声说道,“多谢大少爷。”
我看着唯唯诺诺的李枕,与前世意气风发的崔家公子完全联系不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