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我就知道,姐姐不做的事,我也不能做。
但我拥有的东西,姐姐却必须也要有。
我成绩一直比姐姐好一大截,她不服气,向爸妈告状。
爸妈总说我不帮姐姐,只顾自己。
于是她抄我作业,抄我试卷。
就连大考时,爸妈也花钱打典,让她坐我旁边。
直到进了大学,我才明白爸妈的“用心良苦”。
他们阻止我学所有的课外班,却唯独支持我学画。
因为我必须和姐姐一起考美院。
因为我是个工具人。
画室的集训有我日夜陪着,美院的作业也有我帮着。
小帮是改画,大帮甚至是我全部画完,她签个名完事。
她的画功当然也还过得去,只是离优秀,还有“亿点点”距离。
姐姐在我的护佑下平安地度过了大学4年。
我在画架前挠头抓狂的时候,她在谈恋爱。
我对着空白画纸苦苦构思的时候,她在谈恋爱。
我在书桌上熬夜画插画挣钱的时候,她还是在谈恋爱。
男朋友换了无数个,却最终以这样那样的原因分手。
而向我约稿的客户却是越来越多。
我一边画着插画养活自己,一边继续画着油画。
渐渐地,我的油画在画廊也卖出了一些。
有些资源,我不得已介绍给姐姐。
别人总称赞我们是画风相近的姐妹花。
我向来笑笑,不作回应。
——
回到家,家里没人,我用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东西,找了家酒店入住。
点了份外卖,一边上网查找租房信息。
程瑞不断地打我电话,给我发信息,我直接手机拉黑,微信删除好友。
至于家里那几个,先留在通讯录里,毕竟是家人,还有联系的可能。
这些年一直很忙,躺在酒店的床上,我终于有空细细地回忆过往。
程瑞和我在大三时认识,他和姐姐究竟是什么时候好上的?
昨天的生日派对不是我本意,我只想和程瑞一起吃个晚饭,看看电影,吹吹晚风。
但姐姐说25岁应该隆重庆祝一下,帮我张罗了场地,让我多叫几个朋友。
难得她对我好一次,我也挺高兴,把李安安和宿舍几个同学都叫来了。
吃饭唱K喝酒,好不热闹。
十点左右我接到王先生电话,说是朋友介绍来找我的,很欣赏我的画风,愿意重金定制一幅亡妻的油画肖像,需要跟我面谈。
他说次日一早要出差,希望立即与我见面。
插画是我的饭碗,油画才是我心中的光。
既然有人定制,还许以重金,有什么理由不去?
现在想来,赵雪早就设计好了陷井,等着我往里踩。
都到了上床的程度,应该不是第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