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听闻大惊，上前一步。

“陛下！发生什么事了！”

他正要推门而入。

屋内顾千墨的声音阻止了他：“无碍！不必进来。”

推门的声音戛然而止。

而屋内顾千墨眉头紧蹙看着对面用花瓶瓷片抵着脖颈的沈月凰，他深吸一口气，“我们好好谈不行吗？为什么非要这样？”

“是你逼我的！我最后问你一次，你把奶奶和漫儿带去何处了？”

沈月凰红着眼睛，将瓷片往脖颈上按得更深了。

血迹顺着她手里的瓷片印出来。

顾千墨眸色一紧：“我带你去见她们！别冲动！”

“好，现在就去！”

沈月凰手里紧紧攥着瓷片，划破了掌心，鲜红的血滴滴落下。

顾千墨看得心下一紧，走上前想替她包扎，可他前进一步，她的手又再次攥紧了瓷片。

无可奈何之下，顾千墨只得停下来，轻声道：“公主，我们好好地去见她们可以吗？不然她们见了你手上都是伤口，定会担心。”

听了这话，沈月凰的神色才有些许松动。

犹豫片刻过后，她还是扔掉了手里的瓷片。

顾千墨吩咐人准备了纱布和药粉，亲手一点点替她重新包扎好。

沈月凰看着他担忧的模样，心底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刚刚的举动确实是她冲动了。

原本沈月凰只是很平静让顾千墨放自己离开的。

可顾千墨不肯，不仅不肯，他甚至用奶奶和漫儿来威胁她。

他说：“如果你敢溜走离开，我保证你永远都别想再见到奶奶和漫儿。”

那一刻，寒意自脚底蔓延至全身。

沈月凰要求见她们。

顾千墨还是不愿意，他说：“等你做好准备，我给你举办完封后大典，你随我入宫去了，我自然就会让她们来见你。”

他步步堵死了她的路，叫她本已平静的心彻底失控。

于是她趁他不备，摔碎了花瓶，不得不以死相逼。

顾千墨认真替她包扎手掌心的伤口。

沈月凰心里却泛起无尽的酸楚，她哑声问：“顾千墨，我们之间早就已经结束了，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

“不，”顾千墨动作一顿，眼底有无尽的情绪翻涌，“我们之间没有结束，甚至还没有真正开始过，何谈结束？公主，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沈月凰没有说话。

她静静望着他，忽地反应过来，顾千墨似乎不管是隐瞒身份还是挑明身份后，也没有一次在她面前以高高在上的天子自称。

沈月凰猜不透他，也没有心思去猜了。

“我不是‘公主’了，你以后不用这样称呼我，该我喊你陛下才是。”

面前的顾千墨轻摇头。

他抬眸望着她，眼底盛满了认真。

“在你面前，我不是陛下，在我心里，你永远是我的公主。”

沈月凰怔住。

她有些分不清他话语里的意思，分不清他的感情。

沉默许久过后，她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沈月凰抽回了手，站起身来。

“走吧，带我去见奶奶和漫儿。”

顾千墨跟着起身，深深看了她一眼，到底还是没再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