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子澈的眼中无数情绪翻滚，最后他看了一眼正在吃饭的徐音晓，脑海中又回想起墨妈妈对他说的话。

她说：“你爸那边，我会帮你说话的。想做什么尽管去做吧。”

殷子澈下定决心，眼神坚毅：“我说过，不管跪多久我都会辞职。这次也一样。”

以前的殷子澈，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近三十年的家人比不上一个女人，真是太荒唐了。

可是他已经非徐音晓不可了。

这是他二十多年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欲望，他没法置之不理。

次日，殷子澈照常给徐音晓递了一杯咖啡，徐音晓掏出一个水杯：“泽琛闲暇时喜欢泡茶，这次也让我带了一些。”

殷子澈盯着她手里的水杯：“你从前不喜欢喝茶。”

徐音晓把咖啡还给他：“人总会变的，不管是喜欢的口味，还是别的什么。”

尽管徐音晓已经拒绝了他很多次，但殷子澈还是没有放弃，但是从来没有哪一次的拒绝，让殷子澈如此心痛。

他当然知道徐音晓说的是什么，喜欢的口味会变，喜欢的人也是。

殷子澈沉默地走了，徐音晓长舒一口气，给水杯拍了个照片发给纪泽琛：

“今天小小炫耀了一下你泡的茶，他果然走了。”

徐音晓也没期待纪泽琛会回，他休假结束，忙起来的时候，几台手术连轴转，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没有，更别说看手机。

可这回纪泽琛却很快地回了消息：“下次给你带别的。”

徐音晓看着信息，思绪飘到了很远。

纪泽琛闲暇时有很多爱好，比如泡茶，比如料理，徐音晓的口味，几乎被他摸透了。

喝茶喜欢喝带甜味的花茶果茶，吃饭喜欢吃清淡的，尤其喜欢吃鱼。

有一次徐音晓发烧，吃什么都没胃口，纪泽琛回来给她做了一碗鱼粥，徐音晓才吃得下。

喝了粥，徐音晓的精神也好了些，开玩笑道：“以后结婚了，你就辞职在家里做我的专属厨师，我养你。”

纪泽琛笑道：“你舍得吗？”

纪泽琛有一双桃花眼，平时被挡在镜片后，又穿着一身白大褂，最多觉得温柔可亲，现在他笑起来，那双眼睛仿佛一个钩子，把徐音晓的三魂六魄都勾了去。

她回过神，脸更红了，把头埋进被子里：“不舍得。”

杯子外，是纪泽琛的轻笑声。

回忆结束，徐音晓带着笑意投身工作。

时间很快过去，夜幕降临，众人纷纷回家，徐音晓不想和殷子澈一起，和同事一起打车。

出租车上，徐音晓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的头有些疼，可想起来的只有断断续续的语句，根本凑不齐一句话。

疼了半天，她的脑袋里也只有：“结婚”，“辞职”。

她忍不住给纪泽琛发了条信息：“泽琛，你会要我辞职结婚吗？”

过了一会儿，纪泽琛才回复：“当然不会，我会支持你的每一个选择，包括工作。”

徐音晓不安的心这才稍稍安静了一些。

与此同时，殷子澈回到家，门口的灯光照出一个女人的影子。

殷子澈有些恍惚，此情此景仿佛又回到了下图，到家门口的时候，徐音晓总是走得比他快，却总会站在门口等他。

好像一切都没有变。

殷子澈不自觉地开口：“音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