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呵斥底下人:“怎么还不请孟老爷去里面吃茶!”
下人立刻围上来,请孟鹤轩移步前厅。
孟鹤轩看了一眼卿晚。
卿晚微微点了点头。
众人移步前厅议事堂。
官差在厅门外把守着,孟家的马车依次排开候在大街一侧。
内厅,陆老夫人坐于主位,孟鹤堂于东向首位,王氏于西向首位,其余人等皆站在底下。
香荷也一并来了,站在角落。
陆老夫人小声吩咐王氏,看好了陆少言,别让他再一心扑在那个女人身上,惹了孟卿晚和孟鹤轩,事情不好收拾。
王氏紧紧拉着自己儿子,牢牢看着,不敢有半分差池。
孟可柔被周妈妈安排在了另一侧角落,身后安插了两个机灵的丫头,四儿打发了出去。若是孟二小姐有什么举动,吩咐两个丫头牢牢拦着,尤其不能让她再缠上世子。
孟卿晚走至中间,向着老夫人婆母福了一福,冷言道:“今日各位尊长都在,卿晚也不想兜圈子,我与陆世子成婚三年,并无圆房,也无夫妻情分。既然陆世子也无意与我举案齐眉,彼此写了和离书,签了字据,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卿晚,祖母知道你和少言置气,他外出三年也是公务所迫,祖母知道委屈了你,祖母一定狠狠责罚于他,要你二人早日并蒂成莲,夫妻感情慢慢也会有的。”陆老夫人说完,看向陆少言,嗔怒一声:“言儿,还不快来给你夫人赔不是。”
王氏轻推了一下儿子,压了声提醒他:“快去。”
陆少言蹙眉紧皱,不情愿地走过来,“夫人,是为夫的错,为夫外调三年,回府后又忙于公务,疏忽了夫人,请夫人原谅。”
孟卿晚并未接话。
王氏心惶惶然,站起了身,噙着泪过来握着她的手,一句一个“儿媳”,恨不能心都掏出来,“儿媳,是母亲没有规劝言儿,他已经知道错了,你念在母亲往日待你如亲骨肉一般,再给言儿一次机会吧。”
孟卿晚猛然抽回了手,凝眉冷言:“陆大奶奶的话令卿晚惶恐,敢问大奶奶,什么叫待卿晚如同亲骨肉,是看着令郎薄待卿晚无动于衷,还是看着令郎与人媾和袖手旁观?侯府从老夫人到大奶奶再到世子,谁人不把那怀了孽种的**奉为座上宾?此等灭妻行为闻所未闻。老夫人的西厢房供她住着,府里一应好的东西都紧着她屋里,世子深夜与**媾和老夫人把风瞒着,如此种种倒叫卿晚不明白了,侯府这么苦留卿晚意欲何为?”
“孟卿晚,你休要颠倒黑白!”老夫人闻言怒吼。
孟卿晚神色不惧,狠狠回击:“是我颠倒黑白,还是你们欺人太甚!”
“你,你,你忤逆尊长!”老夫人气急了,拐杖杵得地面咚咚乱响。
“尊长尊长,值得尊才为长,像你们这般**又无德的人怎配让卿晚尊为长!”
孟卿晚临危不惧,大概是有兄长在,她将心中所想一吐为快。
“祖母,别跟她废话,她这样的女人孙儿根本不稀罕,娶了她真是倒了八辈子霉,她在一天,侯府便无宁日,让她滚!”陆少言恶言相向,毫无半分情谊。
孟卿晚一手摊开准备好的和离书,伸手之际,素心已递上笔墨。
“那就请陆世子在和离书上签字落款,你我从此一别两宽互不打扰。”
陆少言冷嗤一声,抽过笔,便要在和离书上落上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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