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将军府,我一连几日敞开了吃吃喝喝,心胸是从未有过的豁达开朗。
可这佩儿,虽是不准再近身,但只要在将军府里我便觉得她碍眼。
正想着,流光脚步匆匆来寻我。
「小姐,二皇子来拜访,正在前厅呢。」
我估摸着今日是太阳打西边出来,狐疑地带着流光去看看。
脚步赶到一半,竟听到假山旁有人私语,隐约还听得到女子哭声。
「不怪小姐……她娇纵惯了,无故责罚打骂虽是常有的事,但到底没什么坏心思……」
「你竟还在为她说话?!她就是嫉妒你性子温婉,她学不来如此才三番两次针对你!」
我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好似说的是我,但这屎盆子又扣得我发火。
佩儿还是哭,只管一味贬低自己惹谢令沅心疼。
「二皇子不必为我动怒……佩儿贱命一条,得您垂爱已是三生有幸,哪里敢再奢求其他?
「您还是快些去哄小姐吧……她气盛不好哄,等久了又要气恼,与我这送个糖人便开心的下等人不同……」
我气结,上一世她在我面前也是时刻这样一副低眉顺眼的可怜样,我才叫猪油蒙了心加倍对她好。
没想到她这时候就已恩将仇报,在别人那里这般编排我。
我踏着步子将假山旁的两人堵个正着,佩儿登时吓得躲到谢令沅怀里。
「丧良心的东西,我先前的吃食全喂到狗肚子里去了?
「你既是觉得我待你不好,不如求了二皇子将你要去做他的贴身丫鬟。」
我气势汹汹,谢令沅怕我对佩儿不利,急忙将泪眼婆娑的人搂紧。
「她说的有何不对了?你咄咄逼人,佩儿竟还为你开解。
「这样也好,今日我便将她要去,省得她如此良善之人却终日平白无故受人欺压!」
我已然被这颠倒是非的两人搅得脑子疼,偏偏佩儿还要来扮柔弱,身子一软竟有昏倒的架势。
「小姐你别生二皇子的气,他也不过是心疼我才一时情急,别为了佩儿吵……」
说完,竟真两眼一翻正正好晕到谢令沅胸前。
谢令沅急吼吼将佩儿打横抱起,大步迈出府前还不忘瞪我一眼。
「我本想着前几日的事大概真惹你生气了,来哄哄你,没想到你变本加厉竟欺负到佩儿头上。
「你如此刁蛮任性,下次若再来求我理你,我绝不会再心软。」
我看着熟悉的情景有一瞬恍惚。
前世也是这般,大婚当日,佩儿跑丢了鞋,哭着问谢令沅从前的誓言还作不作数。
她哭得声嘶力竭,身子一歪晕倒在大街上,叫谢令沅拜堂都来不及,便冲出去寻她。
新婚夜,他宿在了佩儿那里,让我一个人承受那淹死人的唾沫星子。
提及前世,我实在难掩胸中恨意,任他大摇大摆出门。
我倒要看看这一世没了我将军府的助力,凭谢令沅那个超脱六界的蠢货怎么当上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