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温婉整个人如坠深渊。

她下意识想逃，却不小心踩到一地积雪，发出一声轻响。

正厅里贺知晏抬头，看见温婉，眉头一瞬皱起。

他起身，大步走向温婉：“谁准你进来的？”

男人的语气格外不耐，温婉下意识就想认错。

但只一秒，刚要出口的话就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她看着贺知晏身后走近的女人，紧抿着唇。

而姜晚禾看见温婉也是一愣，她搂住贺知晏手臂：“知晏，她是谁？”

“一个佣人而已。”

贺知晏回答，冷冷看向温婉：“还不赶紧下去！”

看着他冷厉的模样，温婉眼眶发胀。

她陪在贺知晏身边十年，从来就没见过他这副模样。

这个女人对他就这么重要？

温婉心里涌上一股难言的执拗，抬眼仔细打量着姜晚禾。

她们长得是很像，但还是有着细微的差别。

就比如她的眼角有一颗泪痣，而姜晚禾没有……

一瞬间，温婉心里升起一个荒诞的念头，也明白了贺知晏和她说过的话。

“确实很像”

“你这张脸我很喜欢。”

……

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得到了解释。

温婉不敢置信地看向贺知晏，眼眶微红：“你说要给我一场盛大的婚礼，让我做你的妻子，其实都是承诺给她的，对吗？”

贺知晏没说话。

“你既然这么喜欢她，为什么还要用我做替身？”温婉强忍心里的悲痛，一字一句问。

“我身边危险太多了，晚晚她不像你经历过。”

贺知晏的话语中满是对姜晚禾的爱护和重视。

落在温婉心里，却无比沉重。

他为了姜晚禾的安全，竟要用她来挡！

胸口密密麻麻的刺痛使得温婉无法呼吸，眼前也逐渐模糊。

她紧攥着发冷的指尖，强撑着摇晃的身体：“贺先生是不是忘了，你曾经说过会还我安稳的生活和自由？”

贺知晏蹙眉，似乎不满她的语气：“没有我把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你恐怕活都活不到今天，谈什么安稳和自由？”

听到这里，温婉一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原来在贺知晏的心里，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报恩，是她理所应当要做的！

温婉紧抿着唇，片刻后哑着声音再问：“贺先生，你对我……真的就只有这些吗？”

而贺知晏早已没了耐心：“滚回白山公馆，自己去领罚！”

温婉的心逐渐冷下去。

她深深看了他一眼，良久，才答应一声：“我明白了。”

说完，她转身离开。

身后，姜晚禾看着她背影，眼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

深夜，白山公馆。

温婉跪在落满积雪的院子里，脸冻得发青。

刚被捡回来时她总犯错，贺知晏就会罚她在院子里跪上两个小时。

她已经很久没被罚过。

冷风刺骨，温婉直接被冻晕了过去。

等到她醒来，额头一片滚烫。

温婉艰难地环顾，就见林致站在不远处。

他送过来两片退烧药，不明所以的说了一句：“放弃吧。”

温婉听懂了。

她沉默，也不去拿药。

林致看她这样，忍不住沉声说：“你不是一直想找回自己的家人吗？”

温婉一愣，微微有些惊喜：“他查到了？”

她半个月前还问过贺知晏，但他说还没有消息。

“嗯。”

林致神色有些晦涩不明：“你父亲是姜氏集团的董事长，母亲是董事长夫人。”

“姜晚禾，是你的亲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