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再次相遇

3

两人谁也不让谁，当即扭打在一起。

都是一米八几的大高个，我拉谁都拉不动。

最后还在打斗中被误伤。

「葭葭，你没事吧？」

陈硕第一个发现我的情况，赶紧停手过来询问。

我瘫坐在地上，倒吸一口凉气，「没事，就是肚子有点疼。」

「孩子没事吧？能站起吗？......」

他后面的问题，我已经回答不上来了，只觉得肚子时不时传来一阵钝痛。

陈硕不敢耽误片刻，抱着我朝停车的地方奔去。

「孩子，是谁的？」贺炀突然挡在我们面前沉声质问。

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我努力扯出一抹冷笑，「放心，不是你的！」

听到这句，陈硕也明显愣了一下，不过相比他的冷静，贺炀要狂躁太多。

他一连踢翻了好几个花箱，似乎还觉得不解气，在后面放狠话，要让我付出代价之类的。

我怕吗？

我连失去他都不怕，我还怕什么代价！

陈硕用最快都速度带我到了医院，医生给我做了检查。

万幸的是孩子并无大碍，但是因为刚才摔那一跤，我得在医院休养几天。

陈硕忙前忙后的办好所有事情，又提了一口袋水果进来。

「先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我请食堂给你炖了汤，一会儿就送过来。」

他说这些的时候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反而把我弄得很愧疚。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说什么傻话，为什么要扛下别人犯的错？」

陈硕安慰我的同时，还把削好的苹果塞我手上。

我吃着苹果却味如嚼蜡。

是啊，我为什么要道歉？

也许是这些年为了迎合贺炀，我已经卑微到尘埃里了。

今晚是回不去了，我怕徐可担心，打电话告知了自己的情况。

那姐们儿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还让我在医院多住一段时间。

说什么陈硕是医院的红人，费用这块不用担心。

事实证明陈硕确实在医院很吃得开，不仅那群小护士围着他转，连领导也对他十分欣赏。

因为他经常出入我的病房，医院里很快有了关于我们的传闻。

『陈医生昨晚又在7号病房待了一夜。』

『他们什么关系啊，那女的肚子里的孩子不会是......』

我没有刻意去解释，陈硕可能也听到了这些话，这几天都没怎么过来。

直到徐可给我打电话，我才知道原因。

「贺炀那渣男来海城了？」

她开门见山的质问，让我突然心虚了起来。

要是让她知道我住院是被贺炀误伤了，她不得扛着四十米大刀杀过去。

「可可，你放心，我这次是铁了心要离开他，我不会跟他回去的。」

「这狗男人，知道伤害孕妇要犯法，变着花样的不干人事。」

「他找你麻烦了？」我陡然拔高声音。

联想到贺炀那天放狠话的样子，我相信睚眦必报的他能干出这种缺德事来。

「不是我，唉，你好好休息吧，千万别招惹那种没下限的渣男。」

徐可匆匆挂了电话，我心里边却七上八下的，哪有心思休息。

她没否认贺炀找麻烦的事情，但目标不是她，也不是我，那就只能是......

我在病房里再也待不住了，出门找了护士打听情况。

「你好，请问最近陈医生都在忙什么啊？」

护士神神秘秘地四处看了一眼，凑近小声回答：「你不知道吗？陈医生遇上硬茬了！」

4

「他那天提了一嘴，我看他很忙，就没多问。」

这个护士经常照顾我，口直心快的，倒是个单纯的姑娘，我几句话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原来是陈硕的一个病人在出院途中突然死亡，家属告他没有医德，滥用激素药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他们把死者往医院大门口一放，经过舆论的发酵，陈硕和医院的名声都受到了不小的打击。

陈硕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是停职调查期间，很多时候他都不方便在医院露面。

我知道陈硕是一个很好的医生，只不过他运气不太好，遇到的对手太不要脸了。

我拨通贺炀电话的时候，他早有预见的开口：「沈葭，我就爱看你这沉不住气的样子。」

「贺炀，你真是幼稚得可笑，玩这些下三滥手段就不怕遭报应吗？」

「你不就是我的报应吗？你觉得我会怕？」

以前贺炀对我的态度都很冷淡，他这样不依不饶的跟我起争执，我还真不适应。

我深呼吸几口气，尽量调节好自己的心情。

「这终归是我们之间的事情，你不要让无辜的人卷进来，陈硕的事情，你到此为止吧！」

那边安静了片刻，很久，才传来贺炀的轻笑声。

「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

「你觉得我是什么？保姆，奴隶，还是你看之厌弃，弃之不甘的玩物？」

说完这些，我的眼泪夺眶而出。

这些年，我小心翼翼的爱着他，委曲求全的维持着一个空壳的婚姻，就连那晚的事情，都是他酒后认错了人。

我的真心早已被他践踏在脚底，碾得粉碎。

我不知道哭了多久，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打开床头的灯，窗户边站立的身影吓得我倒吸一口凉气。

贺炀立马摁灭了手里的烟蒂，抬手扇了扇面前的空气，关窗走到我面前。

「要不要吃点东西？」他生硬地开口。

我摇头。

「不吃也行，这些垃圾食品看着都没档次。」他垂眸看那一篮子水果的时候，眼底充满了嫌弃。

我翻了个白眼，「贺先生既然是来凡间历劫的，我就不耽误你了，请吧！」

这么明显的逐客令，傻子都能听出来，偏偏贺炀是一个没底线的傻子。

他不仅没生气地摔门走掉，还端着凳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你想好了，真不跟我过了？」

贺炀第一次用这样温和的语气跟我说话，我也是第一次以平视的角度看清他眼底的情绪。

隐忍，漠然，还带着一丝丝的威胁。

我捏着被角，觉得也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贺炀，我还你自由了！你可以不恨我了吗？」

说出这些话，我几乎用尽了全部勇气，但那一刻的轻松释然，也是前所未有的。

贺炀腾的起身，眉目间又浸染着猎猎的杀气。

「沈葭，你这种猪脑子，凭什么对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错了，我不仅是猪脑子，还是吸渣体质，不然怎么会爱上你这种**？」

「你竟然说你爱我？」贺炀激动地摁住我的肩膀。

我不闪不避地直视他，哂笑，「可笑吧，我也觉得这是一个羞耻的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