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被救

我从陈绍白的房间出来，就有小厮将我带走。

我没有意外地在书房看到了陈立秋，当朝宰相，如今也不过四十有余，仍是风姿昳丽。

他见到我有一时的晃神，仿佛看到了别人，我规矩地向他行礼。

“爹......陈大人。“

话音刚落，他做木椅上起身，极为迫切地走到我身边，“绾绾，你还好吗？“

我扬起下巴，莞尔一笑，“绾绾没事。“

他肉眼可见地失神，那只手已经快要落到我的脸颊上，又猛然握成拳负到身后。

我低下头，悄悄勾起唇角。

“绍白如何了？“

“哥哥已经正常吃饭了。以后也不会再这样了。“

他嗯了一声，又叹了口气，我抬眼去看他，正好撞进他复杂的眼神里。

“绾绾，你会怪爹吗？“

头上一重，他的手抚摸着我的头顶。

“让你嫁给吴王，又将你送给柳白，不让你和绍白在一起，你会怪爹吗？“

“绾绾永远也不会怪爹的。”

“绾绾早就说过了呀，我愿意为了爹去做任何事，去接近吴王也好，为了救哥哥献身给柳白也好，只要是爹爹想要的，绾绾都会去做，只要......”

我猛地收声，垂下头局促不安地拽上他的袖口。

他的声音微不可见地颤抖，柔化了声音同我讲话，似乎在期待，似乎在哀求，“绾绾想要什么？”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攥着他袖口的手支起食指，挠了挠他的手腕，声音细弱蚊蝇，他不得不俯下身，凑到我嘴边。

我缓缓吐气在他的耳边，说，“绾绾不喜欢哥哥，爹爹不用多心。绾绾喜欢与他接近，只是他像极了绾绾爱慕的那个人，爹爹，绾绾爱慕于......”

时间掐的刚好，小厮混乱的声音从门外响起，陈夫人推开那群人，踹门进来。

我快速缩回手后退，缩到陈立秋身后，陈夫人的那一巴掌就落到了他的身上。

“小娼妇，和你娘一样爱勾引人是吧？柳白满足不了你，你又来勾搭别人，他都能做你爹......”

“啪！”

我瑟缩了一下，将自己完全藏在陈立秋的身后，挑了下眉。

她捂着被打的那半边脸，半天回不了神，良久，颤颤巍巍地说，“夫君，你为了她打我？”

“你是相府女主人，这般泼妇行径如何像样？”

“他可是韩珉的女儿！”她拔高音量。

我听到了父亲的名字，伸手揪住他背后的衣服。

陈立秋僵了一下，手指向门外，“滚出去！”

陈夫人大笑了两声，恨毒了一般，连说了好几个好字，推开了身后那些人，甩袖离去。

等人走光了，门被关上了，我从他背后出来，含着歉意说，“爹，我给你惹麻烦了。”

“不用管她，一天到晚胡想。”

我没有回他这句话，反而问他，“爹，娘刚刚为什么提到了父亲，您和我父亲不是至交好友吗？”

“这是自然。”

接着却没有了下文，他的手捏紧又松开，松开又捏紧，问我，“绾绾还没说完，你想要什么？”

我看着他略带紧张的神情，甜甜的笑了，“爹爹好好的就好了。”

他明显失望起来，我张开双臂，走到他身边，依赖地环住他，说不出的遗憾，“绾绾想要的，爹爹给不了啊。”

他这样的一个人，又怎么会舍得去死呢？

我从他房里出来，小厮在门口守着，我让他门噤声，呆在门外，丢了魂儿似的望着紧闭的两扇门。

小厮连忙请我走，我顺从地离开，在出园时又回头望了一眼，不知道小厮如何解读，我看他时，他一脸的深意。

我往后门走，刚和小厮道别，眼前就是一黑。

我没有意外，只是不知道我盼的那个人会不会来。

她们将我拉走，关到一间屋里，所有人一拥而上将我剥了干净，无论我怎么挣扎，怎么反抗怎么求饶都无济于事。

陈夫人拧着我的皮肉，撕扯我的头发，“你哪来的本事勾引那么多人？”

我闭着眼睛，紧抿着嘴，心里在数着数。

陈夫人骂着我，却越发生气，捻着针接连不断地往我身上扎，细细密密的疼痛布满全身，在她扎上我脚趾的时候，我终于忍不住痛叫出来。

门忽然被敲响，陈夫人收了针，让外面的人进来。

那人耳语几句，她的脸色突变，狠狠踹了我的小腹一脚，“太监都能勾引，真是**！”

她召来人，给我穿好衣服，将我一身伤痕藏在衣服底下，又给我细细上好了妆，涂了口脂。

“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心里清楚吧？”

我浑身颤抖。

疼，浑身都疼，像是浑身长满了刺，只要略微一动，那些刺就会扎进肉里。

“你说，柳白要是知道你不仅勾引绍白，还勾引立秋，你说他会怎么看你？”

我已经说不出什么话，断断续续地呢喃，“我，不说。”

被带到柳白面前时，我一句话也未曾说，甚至连嘴都没有张。

他不带感情地上下扫视我，我慢慢走近他，牵上他的衣袖，晕倒在他的怀里，他将我抱得紧紧的，冷漠的声音在我头顶想起：“贵府的待客之道实在令本督主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