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同事朝我们投来目光，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们两个的关系。

他们说，我是插足白柳和李周义幸福的第三者，骂我不知廉耻，上门欺负白柳。小助理想为我辩解，但是他们的声音盖过了她，没人听见她说话。

“如果合法结婚也算插足的话，这世上全是不知廉耻的人。”

我为自己的清白开口，他们终于安静了，小助理连忙向众人介绍，我是李周义的妻子。

“法律承认的婚姻，我并不打算承认。”

李周义出来了，他一看见地上的白柳，眼里满是心痛和懊悔。

“小白，我不该去开会的，让你受苦了。”

白柳一看见李周义便收住了哭声，装作一副备受欺负，楚楚可怜的样子。

“我只是说了几句话，没想到……”

她小声抽泣，和先前的大声哭喊实在是判若两人。

她装到了李周义心巴上，李周义捏紧了拳头，恨恨地看着我，似乎下一秒要将我生剥吞下。

“夏春蝉，你是疯了吗？”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白柳又说话了。

“周义，春蝉姐没说错，我的确在这里无依无靠。我只有你，只有你……”

我愣住了，脑子飞快运转，复盘刚才自己的话。我确实没说过，白柳还是会说话，真话假话都让她说了，我只能干瞪眼。

她这一招把李周义拿捏得死死的，下一秒，李周义起身怒视着我。

“夏春蝉，你什么意思？明知道白柳为了我，牺牲了这么多，还拿这些事情来刺激她。”

“她牺牲这么多，管我什么事。”

我看着白柳，又缓缓开口道：“是我让你去牺牲的吗？”

白柳不回答，把头埋在李周义的怀里，又开始小声抽泣。李周义低声安慰了几句话，眼里满是焦急。

“夏春蝉，不就是纪念日没陪你吗？至于这样吗？”

原来，他还记得纪念日。

记得许诺过的大惊喜。

“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一直都不多，只有那三个字。

在白柳出现前，我想要的是李周义。可在之后，明白这是书中世界，我想要的只有‘我爱你’。

我深吸一口气，正准备开口，李周义忽然又说道：“就当，我替曾经的自己送给你的。”

在白柳面前，他不肯再说这是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只把这当做曾经我们青梅竹马的那十八年补偿。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抚慰白柳。

我怔住了，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和记忆里李周义的影子越来越远。他曾经是真的爱我，愿为我生，愿为我死，可现在也是真的厌烦我。

男人真的很善变，白柳看不破也是真可怜。

“你爱我吗？”

李周义看了看怀中的白柳，摇摇头。

“我的爱已经给了白柳。换个其他的吧。”

其他的……

我不需要，我只要这一样。

看着他拒绝我的样子，我忽然想起以前的李周义，如果是从前的他，这一句‘我爱你’我可以轻松得到。

可如果真的是以前的他，我还不一定可以决然离开。

“其实你要的我可以给你一点，只要你向白柳道歉，我可以把爱分你一点。”

“为什么要道歉？”

“我刚才在会议室里看见了，是你推了白柳。我不计较你说的那些话，但你应该给白柳道歉。”

我冷笑一声。

他在要挟我，分我一点爱，要我抛弃自己的尊严。

结婚五年，我为他低头无数次，只为了活下去。可他为了白柳一而再，再而三当众羞辱我，我要活下去，可我也要尊严。

“我没做错。”

我不会道歉，白柳的行为是在自取灭亡。

“如果不是你，她怎么可能会摔倒？”

“会议室里什么都看得到，如果你早点出来，她也不会摔倒。”

我毫不留情揭露他虚伪的面具。

“你给她道歉，我给你想要的。”

“我想要什么？你真的懂吗？”

五年都换不来他一点真心，我不信这一句道歉就能换来他一个承诺。

李周义搂着白柳，他微颔首：“你不就是想要我重新爱上你吗？”

我没有回答他，他还揪着我，逼我向白柳道歉。我转身把带来的衣服砸在他身上，再次说道：“我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