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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我姐拿出手机,翻出照片。
我的心一刹那间,迅速提到了嗓子眼。
因为那照片上,是我临死前的模样。
面容枯槁,口鼻流血,浑身早已是皮包骨。
满脸病态死白。
像极了死人,却甚至比死人还可怖。
沈如婳跟我相恋多年,从不曾见过,我如此不堪的模样。
我想阻拦,不希望我的爱人,看到我的死状。
却又突然隐隐升起一种期待,想知道她看到这照片时,会是怎样的反应。
沈如婳晃动着杯中红酒。
在我姐的哀求纠缠里,她终于不耐烦地侧目,似乎是要瞟一眼那照片。
但一旁的服务生,看到了照片内容。
大概怕影响了沈如婳的食欲,让她不悦动怒。
服务生直接伸手,将我姐的手机打落在了地上。
男人恶声低骂了一句:「哪里找来的死人照片,恶不恶心啊!」
沈如婳睨了眼掉到地上的手机。
她似乎是极短暂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再去看。
她收回眼,继续跟身旁的导演喝酒闲聊。
包厢里恢复如常,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姐哭喊着,被几个服务生拖了出去。
她被丢去了酒楼外面,丢到了街边的风雪里。
临近傍晚,车灯如海,城市夜景繁华。
而我姐独自蜷缩在行道树旁,如同飘落在地的一片枯叶,无人在意。
她失神而痛苦地喃喃着:「怎么会这样。
「阿铭跟小婳明明感情最好了,怎么会变成这样?」
「带不回小婳,阿铭会难过的。
「不能让他难过,做姐姐的,不能让弟弟难过……」
她嘴里一遍遍呢喃着,意识涣散。
我爸妈走得早。
我跟姐姐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她总想将好的东西,全部留给我。
她说过最多的,就是这句话:「做姐姐的,不能让弟弟难过。」
我陪她站在寒风里。
一个大男人,却禁不住眼眶泛了酸。
好在我只剩下一个灵魂,我姐看不到。
不时有经过的人叹息:「真可怜啊,又是个疯子。」
我姐一直不走。
她等到了临近半夜,等得浑身发抖,面色苍白。
沈如婳才终于被助理陪着,戴着墨镜口罩,走出了酒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