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绥眸光沉了几分。
“可以动手了。”
林贺满目坚毅之色,重重点头:“是!”
……
云知意离开后,便寻了人问了路。
她想了想,该去苗疆还是京城,姐姐会在哪里?
最终还是选择回京城,那里的人多,也能快些得到消息。
“循着东大道一路往上走,约莫半月便可到京城。”
那人与她这么说,她便租了辆马车上了路。
打开谢时绥送给她的包裹,云知意愣了愣。
包裹之中除了银钱,还有一件新衣裳,与一大包的点心蜜饯,竟还是她最爱吃的。
云知意心想,虽姐姐说他是坏人,可谢时绥对她真的很好……
心中微微动摇。
“不管了不管了!”
云知意想的头疼,晃了晃头将那些烦心事抛之脑外,随手捏住一个蜜枣塞进了嘴里。
甜丝丝的,心情一下子便舒缓了不少。
云知意上路的第十三天。
京城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靖王失踪,皇帝驾崩,四皇子谢时绥继承了皇位。
谢时绥的党羽皆欣喜不已,一些左右摇动的墙头草心惊胆战。
谢靖河的支持者纷纷反对此事,并认为是谢时绥捏造圣旨,也是谢时绥设计谋害谢靖河。
可谢靖河始终未曾露过面,他们仅凭一张嘴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百姓却不在乎这些,他们只在乎谁能让他们吃饱饭,过上好日子。
云知意也不在乎这些,彼时,她途径一处村落,村中人正在举办祭典。
云知意这几日心自慌乱之中沉寂了下来,她与姐姐姐妹连心,也能够感知到姐姐此事安然无恙。
她便也安心了。
她被抹去了这两年的记忆,对云知意来说她如今不过才十八岁的年纪,小孩子的心性还未散去,看见有趣的事情便想要停留下来看看。
在云知意下马车,试图加入人群之时,一个少年用不太标准的汉话叫住了她。
“这位姐姐不是本地人吧,如何称呼?”
少年有着黝黑的皮肤,眼睛却明亮得像星星。
五官深邃,似乎不是中原人的长相,声音还未完全褪去青涩感,却已比云知意高了一个头。
云知意暗中用视线比了比,她不过才到他的肩膀,有些拘谨地摸了摸鼻子。
“我是苗疆人,唤我意意便好。”
少年笑得爽朗:“好的,意意姐,叫我阿越就行。”
被阿越开朗的笑容所影响,云知意也渐渐放松了些,主动询问道:“这是什么祭典?”
阿越拉着她在一旁坐下:“这是村中的丰收大典,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好丰收。”
云知意点了点头。
苗疆也有此类祭典,不过时间上与形式上大不相同。
云知意静静地看着活动进行。
结束后,许多人围着燃起的篝火跳舞。
阿越也朝她伸出手,笑着说:“意意姐,机会难得,一起吧。”
少年逆着光,看不清面貌,发丝被火光与月色映得发亮。
脑海中忽地闪过并不存在于记忆中的一幕,云知意一时恍然失神。
在很久以前,好像也有这么一个人,向她伸出手,嘴角总温柔地蓄着笑。
是谁呢?
可是她分明不记得自己有认识其他男人,是梦吧。
阿越错愕的声音传来:“意意姐,你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