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儿臣明白，儿臣定会小心，也会护好阿弟。”周霜宁看着有些许白发的周惠帝，这位父亲真的一直在努力呵护着周霜宁姐弟。

“以前你还小，朕一直护着你与承安。但如今，随着你们姐弟逐渐长大，朕也愈发老去，能护着你们的日子越来越少，你们总该学着护着彼此。”

“父皇…”

周惠帝摸了摸女儿的头，内心其实很是欣慰，霜宁长大了，最近愈发懂事，只是心计手段不够，虽然自己也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永远单纯，但是在这皇宫之中，身处这样的位置，最不能要的，就是单纯。

自己资质并不优秀，性格其实也并不适合坐这个位子，无奈被推上位。

多年来，失去爱人，受人掣肘，殚精竭虑，却又无甚功绩。

在位十几年，没有一日轻松过，周惠帝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不好。

他不怕死，但是现在自己与阿弥的一双儿女还太小，他怕自己不能为他们安排好退路，怕自己出事了，没人护着他们，皇后首辅一党人，定不会轻易放过他们，他怕…自己无颜去地下见阿弥。

看着女儿这张与爱妻相似的脸，周惠帝忍不住眼眶变湿，他失去他的阿弥已经十二年了。

“父皇，您怎么了?”周霜宁看到周惠帝眼角泛泪，忍不住担心。

“无事，父皇只是…有些想你母后了。”

“父皇，儿臣会永远陪着您的。”

“哈哈，傻丫头，你不能永远陪着父皇，你长大了，该嫁人了。”

“那女儿不嫁人了。”

周霜宁也确实不想嫁人，这可是古代，妻妾成群的男人遍地都是，没有通房丫头的男人可不好找。

饶是周惠帝口口声声说自己对先后多么情深，二公主、三公主只比自己小一岁，还有那么多弟妹，周霜宁对这种多女侍一夫的事可接受不了。

“不嫁人可不行，我们宁宁一定会嫁个好丈夫。父皇一定会好好把关，选一个护得住你，真心对你的好丈夫。”

自己是护不了宁宁太久了，若是有一个人能代替自己好好护着她，那他也日后就能安心去见阿弥了。

“父皇…若是要嫁人，儿臣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吗?”

“那是自然，宁宁喜欢…”周惠帝突然顿住。

享受女儿难得的乖巧与贴心，差点忘了这还是个小鬼灵精，定是想忽悠朕，让朕撮合她与定北王。

其他人也就随了她，可定北王实在不是自己能勉强的人，若是惹怒了定北王，害霜宁受伤那也是不好。

周惠帝一时语塞，“那宁宁多陪陪父皇也不是不可，你还小呢，咱们先不讨论这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