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覃一字一句,残忍开口:“看到你还活着,她很难没事。”
薄熠知道表兄说的是气话,但还是被击打得摇摇欲坠,高大强健的身子瘦削了不少,眼里止不住滑落的泪更显凄楚。
“表兄,你跟我说实话,怀柔到底如何了?你一定会治好她,我知道的……”
“如你所见,她还昏迷着,我也说不好她什么时候醒来。”
薄熠挣扎着再度扑过去,这次顺利抓住倪怀柔的手,不停喊道:“怀柔,你醒来,让我补偿你!我会倾尽一切补偿你!”
仲覃冷笑:“失去孩子,失去母亲,你如何补偿?”
可别说是再让她怀个孩子这种“补偿”。
“对了,我派人去查了你的王妃近一年来做了什么……”
薄熠红着眼低吼:“倪雨青不是我的王妃!”
表兄明知道,还这么膈应他!
仲覃自顾自往下说:“发现个很有趣的事情,她在半年前的一次诗会上,和几个男人有了苟且,然后珠胎暗结,让自己心腹嬷嬷去抓药来落胎,很不幸大出血,失去了生育能力。你不信的话可以立刻找她的心腹嬷嬷来问。啊,你猜,等到你发现她怀不了nnzl孕的时候,她会怎么解释?”
薄熠扬起一抹无声讥笑,当然是顺理成章栽赃到怀柔身上,是那些“地痞”导致的,他就会更怜惜她,更憎恶怀柔。
“表兄,我是被倪培明和倪雨青骗了!若我早知道怀柔才是那个小姑娘……”
他会让她成为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薄熠现在知道了自己对倪雨青不过是受困于恩情,其实也只有恩情。
对怀柔有心动,但他因为恩情而逃避,他盲目护着你倪雨青。
如今心动和恩情都是系于一人身上,那份情感顷刻浓烈磅礴如山崩海啸,将他淹没。
“没有如果,怀柔被你伤透了,连命也不要都要杀死你。我甚至担心,她醒来后看到你,会有多痛苦。”
仲覃的话想是冰水,泼在薄熠炙热的心上,冷得他一个激灵。
不该这样的,他们本可以很幸福,却因为一个谎言错过,蹉跎,再无回头路。
他不信,一定还有什么法子可以弥补,可以挽救……
“屏风呢?你让人放哪了?”
仲覃淡淡道:“早就烧了。”
薄熠唇瓣一颤,忍不住吼道:“那是我的东西!你凭什么烧了?”
“起初我不想留下婪草的证据,让人追究怀柔;后来我是觉得你薄熠不配拥有那个屏风,相信怀柔也会这么觉得。”
薄熠气得胸膛不停起伏,这层血肉下的心脏仿佛破了个大洞,寒风呼呼穿过,就连呼吸都开始发痛!
他很喜欢很喜欢那个差点要了他命的屏风,那是他和怀柔最珍贵的记忆。
“那是我和怀柔的纪念品,独一无二的……”
“是祭奠吧。”仲覃一改温雅,说的话像是淬了毒液,让薄熠鲜血淋漓的心又被腐蚀了一次,痛得快背过气去。
好不容易缓过来,不停安慰自己,屏风是身外物,人还在就好……
薄熠哑声说道:“我知道你医术高超,怀柔会没事的。”
“医术再高超也有治不好的时候。”仲覃还不知该如何让怀柔苏醒,醒来又会有什么样的后遗症。
何况,医术高超也治不好心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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