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沈经年开完早会把秘书韩羡叫到办公室。
“白软软的事,你查得如何了。”
男人面对落地窗望着盛京豪景,高岸挺拔的身材投射出一片极具压迫感的剪影。
“抱、抱歉沈总,没有任何进展。”
韩羡紧张地揩汗,“而且那晚离开后,少夫人并没回之前工作的疗养院,我还亲自跑到夫人老家云城查过,上面地址是假的,那里根本没有一户姓白的人家。”
“地址是假的?”沈经年猝然回身,目光暗沉压人。
“是的,我去当地派出所查过,也是查无此人。”韩羡到底叫了唐伊儿三年的少夫人,一时真改不了口。
沈经年脑中嗡地一声,他这是娶了个什么?女特务吗!
“她那晚跟唐樾走了,查唐樾也没线索?”
“实不相瞒啊沈总,要唐总真想金窝藏娇那估计咱们真是查不出什么……”
“金屋藏娇”四个字令沈经年俊眉狠狠一跳,漆黑的眸涌起躁火。
“唐樾这个人,看着人品端方,怎么能干出挖墙脚的下作手段?”
“额……也不算挖墙脚吧,这按理说应该叫接盘……”
沈经年一记凌厉的眼风飞过去,韩羡惊得一口气没喘匀,咳嗽了一声。
那晚唐樾卫护着白软软的画面历历在目,男人眼里的情意深切何其浓烈。
沈经年不知怎么,心口闷闷然。
他那木讷的妻子,魅力怎么大到,连唐樾那豪门圈出了名的无情无欲“菠萝头”都成了她的护花使者,裙下之臣?
——“经年,可不可以……不离婚?”
——“因为……我爱你!”
“骗子!”
沈经年眯了眯眸,浑身散发凛冽寒意。
手机在桌上发出震动。
他垂目看着屏幕,蓦地心尖一紧。
“爷爷。”
“猪油蒙心的混账羔子!我跟你说过什么你全当耳旁风?!”
沈老爷子沈南淮发出中气十足的怒斥,“我告诉过你既然你娶了软软就不许再和金家女有任何往来!
你自轻自贱不要紧,你让软软的脸往哪儿放?!给我滚过来!”
*
会客室中,气压底得窒息。
沈南淮拄着拐杖在贴身秘书和沈光景的搀扶下坐稳,脸色黑如墨汁。
“说!那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儿?!”沈南淮重重将拐杖杵地。
“爸,您先消消气……”沈光景忙拍抚着老爷子的脊背,恨铁不成钢地瞪视着沈经年。
“爷爷,三年期已满。”
沈经年嗓音沙哑,逐字逐句地说,“您答应过我,只娶白软软三年,三年期满,是继续是离婚,随我心意。”
沈南淮脸色一白,如遭雷劈。
三年来,在白软软那乖孩子的陪伴下,他每天过得都开开心心的,一千多个日子弹指之间,他都没意识到期限已经到了!
“现在,我选择结束这段婚姻,和我真正爱的人在一起,您不该有任何异议。白软软也已签了离婚协议,择日会和我去补办手续。”沈经年轻启薄唇,淡漠无情。
“什么?!已经离了?!”沈淮南勃然震怒,起身时眼前一黑,差点儿摔倒。
沈经年箭步冲上去搀扶爷爷,却被老爷子愤恨地推搡开。
“爸!还没领离婚证呢,只是签了协议而已,您有中风千万不能激动啊!”沈光景生怕老爷子痼疾复发,忙不迭宽慰。
“作孽啊!作孽啊!我儿媳妇不满意,为什么我孙媳妇也不能找个可心的为什么啊?!”
沈经年僵在原地手不知该伸该放,沈光景也跟着躺枪。
“我要软软!你去把我的软软找回来!离了软软我寝不安枕食难下咽,我谁也不要,就要软软做我们沈家的孙媳妇!”沈南淮越老越像个孩子,竟然撒起了泼。
“经年,还不快给软软打电话带她来见爷爷!”沈光景急声催促。
“爷爷,即便现在我叫她回来陪您,我和她的婚姻也走到了尽头,没有继续的可能了。”
沈经年想着长痛不如短痛,与其拖拖拉拉不如直接干脆点断了念想。
“啊啊啊!”沈淮南全身哆嗦了起来,直挺挺地向后仰去。
这下可把沈氏父子吓到了,急忙打电话叫医生。
沈经年无法,只能咬牙打给了白软软。
结果。
“您拨打的电话号码是空号。”
白软软不但人失踪了,连电话号码也注销了?!
“可恶!”沈经年气得眼眶飚红,狠狠攥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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