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悠悠道:“蒋夫人倒也不必如此,以蒋娇儿五品官员庶女的身份,我抬她做个侧室也未尝不可。”
蒋夫人一愣,抬眼看我,愣住了,眼睛仿佛又有了光亮。
我又继续道:“不过,既然是侧室,嫁入国公府,嫁妆是少不了的。”
蒋夫人张着嘴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是个聪明人,定然知道国公府最不差的就是钱财了。
如今我既然张口了,肯定所为不是这个。
她豁出去,对着我一拜,道:“世子夫人想要什么,不妨直说。”
“听闻蒋娇儿在坊间作诗数首,又去城东的胭脂铺子卖过什么口红,香皂的秘方。”我意有所指道。
蒋夫人连忙点头,道:“对对对,那场大病醒来后,她满脑子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想法,可城东那家胭脂铺子根本没买她的啊,那家胭脂铺子可是京城最大的,谁看得上她那些玩意儿啊……”
不错,那家胭脂铺子正是母亲给我的嫁妆。
掌柜没收她的秘方,并不是因为不好,而是做生意最防的就是坐地起价。
我摆摆手,道:“诗三百首,秘方十条,这便是她得以入国公府的嫁妆。”
“三……三百首?”蒋夫人瞪大了眼睛。
我笑眯眯道:“是的,蒋夫人若是还有这层心思,便回去准备吧。”
我是京城有名的才女,一眼就能看出,蒋娇儿吟出的诗非她自己所做。
有的如横刀立马的将军般壮志凌云、踌躇满志,有的又如同青楼狎客般哀怨婉转、顾影自怜。
如何能同时出现在一人身上?
蒋夫人回去后,我也不急,光是这两样也需要她准备些时日。
但我不着急,却有人等不及了。
这日我在院子里逗弄着咿呀学语的儿子,顾知寻风风火火地回来了。
见他没有看望儿子的意思,我差嬷嬷将儿子抱了下去。
这才说道:“夫君既然回府了,便去看看淑娘,她刚有孕,身子又弱,胎像不稳,夫君该多宽慰才是。”
顾知寻盯着我,张了张嘴,最终说道:“好,我一会儿去。”
我不禁苦笑,淑娘毕竟曾经是他的心头好,我嫁入国公府第三天便求我将她接回府中。
如今让他看一眼都是如此勉强。
待我回过神来,见顾知寻还没有走。
我耐心坐下给他点茶,又慢条斯理地问道:“夫君可是有话要同我说?”
顾知寻从身后按住我的肩膀,道:“夫人最是通情达理,我与御史家的二小姐蒋娇儿情投意合,此生非她不可。”
我笑笑,将一盏茶递给他。
“唔,五品官员家的庶女,入府来做个侧室勉强也是可以的,夫君若是喜欢得紧,我择日便安排了便是。”
顾知寻握着茶盏的指尖发白,半晌,他才道:“娇儿她是个奇女子,平生最不耻为人侧室,”
“哦?既是如此,她更应该谨言慎行,未出阁的女子名声最是要紧,她与夫君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又哪有好人家会娶她做正头娘子呢?”
我耐着性子同顾知寻分析。
顾知寻却咬牙切齿道:“娇儿只愿我和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不会嫁作他***。”
我挑眉,将茶盏放下,清脆的一下碰撞声。
“所以,夫君是什么意思?”我好笑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