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嫔怎么躺在地上,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还不赶紧将琪嫔扶起来!”傅玉珩话语中没有任何温度,依旧一脸冷漠。
柳初荣转身跪在地上,“皇上!琪嫔和叶大侍卫私通这件事千真万确,臣妾有证据。”
丫鬟婆子便不再上前。
沈清婉呵斥道:“都聋了吗,皇上让你们把琪嫔扶起来!”
此刻的她,在这大殿之上,显得极为镇静。
“琪嫔有什么话要说吗?”傅玉珩不管不顾柳初荣说什么,问道。
此时,沈清婉冲着琪嫔轻轻摇了摇头。
“臣妾无话可说。”琪嫔视死如归道。
柳初荣继续道:“皇上,这是臣妾捡到的帕子,上面绣着琪嫔的小名,而这绸缎也只有嫔以上位分的才有。”
话落,她便将那帕子让下人递给傅玉珩。
“叶侍卫。”
傅玉珩显得极为冷静,没有皇家颜面被扫地的愤怒,“你有何话要讲?”
叶枫霎时抬起头,“皇上,这一切都不关琪嫔娘娘的事。”
“你的意思是,你愿意承担这一切的后果?”傅玉珩冷言问道:“皇后的坤宁宫离这里不过半个时辰的路,朕都到了,皇后怎么还没到!”
话音刚落,皇后萧淑慎从外头才盈盈地走了进来,脸上也十分惶恐。
刚进屋,还没有下跪,傅玉珩便摆了摆手道:“不用行礼,你瞧瞧,这就是你替朕打理的后宫!”
萧淑慎还是跪了下去,叩首道:“请皇上恕臣妾失职之罪。”
“看看这帕子的布料,宫中哪些人会有?贵妃说只有嫔位以上的人才有这种绸缎。”傅玉珩也动怒了,狠狠地将手中的帕子甩到皇后的脸上。
萧淑慎身形一震,连连点头,将帕子捡起来,却良久不说话。
“哑巴了?”傅玉珩冷哼一声。
萧淑慎蹙眉道:“皇上,这只是普通的料子,宫中任何人都可以用。”
柳初荣惊叫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看错,皇后娘娘您再仔细看看。”
“贵妃妹妹这是在质疑本宫?”萧淑慎冷笑一声,随即质问道:“妹妹若是不信,便可唤来尚衣局的掌司前来看看,不过本宫倒是想问妹妹,谁给你的权力事先不跟我打招呼就冲到锦荣宫里来的?妹妹好像并没有协助管理后宫的权力。”
柳初荣摇了摇头,睁大了眼睛看着傅玉珩,道:“皇上,臣妾请求唤尚衣局的掌司来。”
傅玉珩揉了揉眉心,真是头疼。
沈清婉眼眸动了动,走到琪嫔的面前,缓缓将她的手伸出来,那手背上被鞋子踩过的伤痕触目惊心。她缓缓道:“臣妾早就跟贵妃姐姐说过,这帕子只是普通的料子,也就是说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在上面绣了名字嫁祸琪嫔妹妹。”她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贵妃姐姐滥用私刑,虽说您位分比琪嫔妹妹高了些,只是还没有处置她的权力吧?如今,她的手伤成这样,贵妃姐姐不给一个解释吗?”
“解释?”柳初荣却开始大笑,声音带着几分傲然,“琪嫔就是个贱人,和叶侍卫私通被本宫发现,本宫也是为皇室除去这个败类而已。倒是贤妃妹妹先管好自己再说吧!”
“皇后娘娘,臣妾可否看看这帕子?”沈清婉请示道。
萧淑慎差人将帕子递给沈清婉。
她看了许久之后,便叩首道:“皇上,这想要陷害琪嫔妹妹的人也太粗心了,连妹妹的小名都绣错了。您看……”
她将帕子递给傅玉珩之后,秋水这才“噗通”一声跪倒在大理石地面上,“皇上,娘娘,这一切都是秋水的错。秋水一直都很是仰慕叶侍卫,有一次见他受伤了,便用自己的帕子给她包扎,只是不知道这怎么就给贵妃娘娘捡到了……”
柳初荣撕喊一声,“你胡说!”
秋水一直叩头,“奴婢并没有胡说,还请皇上和娘娘明鉴。奴婢的小名叫祺,和主子的名字重了,所以主子给奴婢起了个名字叫秋水,那条帕子也是奴婢进宫之前绣的,所以上头便有奴婢的名字,只是贵妃娘娘没有看清楚……”
彼时,柳初荣才将帕子扯过来,而上面的字确实是“祺”,而不是“琪”。
她一下子就尖叫起来,“这不可能!皇上,臣妾没有说谎,琪嫔是真的和叶侍卫有染啊皇上。”
一下下的叩头声响彻大殿。
沈清婉想柳初荣已经疯了,这三年自从琪嫔进宫以来,她的好日子就到头了,她嫉妒怨恨琪嫔,无时无刻不想着将她扳倒,置她与死地。
“够了!”傅玉珩动了动唇角,大喝一声。
二字一出,就连沈清婉也吓了一跳。
“贵妃有失妇德,嫉妒成性,今罚其禁闭三个月,没有朕的允许不许踏出安庆宫一步!琪嫔没有管教好下人,致使丫鬟犯下大错,罚琪嫔半年俸禄。”
柳初荣连滚带爬跪到傅玉珩的面前。
“皇上,皇上臣妾没有说谎啊,你怎么那么相信琪嫔,却对臣妾这般冷漠呢,皇——”
“滚开!”或是不明白当年自己那般宠爱的柳初荣变成了今日这个样子,傅玉珩狠狠将柳初荣踹开,然后看着大殿里一干人等,道:“叶枫,你身为宫廷第一大侍卫,竟然与宫女私通,如今你也受到了惩罚。朕念你过去几年护驾有功,今赐你和秋水姻缘,你要好好待她。”
琪嫔睁大了眼睛,不甘地看着这一切。
这一切举动,沈清婉都看在眼里,她扯了扯琪嫔的袖子,琪嫔才反应过来。
“臣妾谢皇上为秋水赐婚。”
傅玉珩吩咐道:“李恒顺,差太医来给琪嫔娘娘瞧瞧伤。”
说罢,他便大步走出了锦荣宫。
而傅玉珩刚刚出去的那一刹那,抬眸看了沈清婉一眼。
一阵寒意从深蓁蓁的身体中撕扯开来,那个眼神……好像傅玉珩今日根本就不在意这一切一般,而她们所做的全部,她甚至觉得傅玉珩应该是知道真相的。只是他不说,或者他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那种感觉很可怕,就好像自己从来都只是跳梁小丑一样。
萧淑慎出去的时候,深深地看了沈清婉一眼,道:“贤妃,你想好如何报答本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