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着父亲的迈巴赫回到别墅。
谭文文被我熏得一下车就吐了。
生母眼里含着泪,心疼地拍着她的背,为她递上餐巾纸和水。
生父看着眼前的一幕,面露不悦。
我紧紧绞着衣襟,局促地望着生父。
「对不起爸爸……」
父亲拍拍我的肩,眼里的愧疚更浓了,「孩子,不是你的错。」
生母回望我,面露尴尬。
我冲她摇摇头,十分乖巧地说,「妈妈,没关系的,我都已经习惯别人厌恶我了。」
生母的眸子一震。
染上了心疼和惭愧。
我怯生生地问,「妈妈,我能去洗个澡吗?」
生母反应过来,「当然可以……吴妈,快带小姐上去洗澡。」
看看,这就是我的生母。
明明是她在我五岁那年弄丢了我,又在两年后错认了谭文文回家。
可面对生活得颠沛流离的我。
她却嫌弃我脏。
甚至不肯亲自带我去洗个热水澡。
……
浴室中,我将身子沉入水底,洗去一身的脏污和憋在心底十二年的浊气。
我回来了。
可是很明显,谭文文却不想走。
我那个生母,也舍不得她走。
……
吴妈帮我换了四五次水。
当浴池中的水终于不再浑浊时,生母来了。
她试探着问我,「温暖,用不用妈妈帮你搓背?」
「好啊。」
毕竟我磨蹭了这么久,等的就是这一刻啊。
生母显然没料到我顺口就答应了。
她愣了一下,慌乱地翻出澡巾。
我从浴池中站起,大大方方地向她展露自己的身体。
生母突然惊呼一声,手中的澡巾滑落在地。
她颤抖着抚上我腰间那个蜈蚣一样的疤痕。
「暖暖,这是怎么回事!」
我低头扫了一样,默了半晌,轻声道。
「妈,不是什么大事,有一年养母生病了没钱治病,就让我去卖了个肾。」
「什么?!」
生母扳住我的肩膀,泪水无声地滑落,继而变成失声的痛哭。
就算她跟我没有一点感情,可我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生父听到哭声,重重地踩着步子跑上楼来。
我套上衣服。
生父扶住险些哭瘫的生母,「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露出腰间的疤痕,隐忍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爸爸,是我不好,妈妈不小心看到了我卖肾的这个伤疤,心疼地哭了。」
生父的牙都要咬碎了。
「是你养父母逼你去割的肾?他们现在人在哪里!他们必须付出代价!」
我摇摇头,「爸,不必了,他们已经在监狱里了,判了无期,这辈子够呛能出来了。」
一年前,我用这颗肾,以及多年来搜集的他们拐卖妇女儿童的证据,举报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