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林遇风身体好。
好在我的力气实在是小。
林遇风没有生命危险,只是晕了过去,躺在床上还没有醒。
我爹皱着眉头看了林遇风好久,终于想起来问我:
“到底怎么回事啊,我不都跟你说了,不要招惹他的吗?”
我带着哭腔:“没有啊爹,林遇风他硬要亲我,我实在害怕我就……”
我不敢再往下说了,闭着眼等着我爹罚我。
可我爹却沉默了。
他转过头看了看林遇风,揉着眉间,许久未言。
我闭眼闭了许久,也没听见我爹的叫骂声。
我怯怯地睁开了眼,看见我爹坐在圆凳上。
他的背有些驼,好像一座要倾倒了的大山。
我走上前,拉了拉他的衣角:“爹,我错了。”
“你别生气了。”
我爹没有说话。
良久,他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忙不迭问我:“阿檀,你对他,没存什么别的心思吧?”
我赶紧使劲地摇头。
都快把脑瓜子给摇掉了。
这事儿谁敢认啊。
我爹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我觉得我爹知道林遇风的很多事。
林遇风,好像也是个什么高深的人物。
可是我爹没说,我也就没敢问。
正待此时,侍女进来说我爹请的郎中到了。
我爹点头:“快快请进。”
我顺着侍女的身影望去,只见门帘被轻轻一掀,一个双鬓斑白的老者进了屋。
他后面还跟着个小郎中。
待我看清这小郎中的正脸,我愣了。
这不是,不是那个谁吗?
那个小书生。
他也瞧见了我,冲我笑了笑,浮起两个浅浅的梨涡。
然后趁着众人不注意,给我塞了个小竹筒。
他悄声对我说:“嘘,回去看。”
我点点头,就一直拿着那竹筒没敢打开,看他跟着那老郎中忙前忙后。
老郎中看了看林遇风,说这只是皮外伤,不打紧。
他给林遇风开了些药,又嘱咐了些东西,便带着那小书生离去。
我就这样看着他离去。
可他走之前,却再也没看我。
我回了屋,把那竹筒倒了出来,打开它,发现里面藏着一只小小的玉哨。
这玉哨好像是碎了,又被人给悉心粘了起来,可仔细看去,仍能望见道道细碎的裂纹。
这好像……是他那日要赠予我,却被林遇风一巴掌拍碎在地的玉哨。
我放下玉哨,在竹筒里还发现了个小小的纸条。
我打开,上面写着:
“若需,必至。”
“李淮。”
我放下了纸条。
李淮,我记得他。
镇守南疆的忠义侯府世子。
自小体弱多病,是个实打实的病秧子。
他小时候的身体过于孱弱,长大之后才稍稍好些。
也可以说是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有出过南疆。
这也不奇怪为什么他家世显赫,我却不认得他。
可他为什么要来京都呢?
难不成就是为了给我送一只玉哨,告诉我如果有事情可以找他?
我和他,似乎还从未见过面啊。
我也是从别人口中,才堪堪听得他的一点传闻而已。
这还真是,有点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