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好不容易顺平呼吸,随意拿过浴巾往身上一裹,抬步便追了上去。
“等等。”
她眼疾手快的抓住傅时屿的手臂,嗓音娇柔,“谢谢你救了我,能不能加你一个微信,回头我请你吃饭,就当是报答救命之恩了……”
然而傅时屿却连头都没回一下,只毫不客气的甩开了她的手,薄唇吐出不带温度的一句:“别在这里白费心机,我夫人还在车上等我。”
阮烟唇角勾起的浅笑僵了僵。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倒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
“美女,干嘛非得在傅哥这一棵树上吊死啊?”
倒是傅时屿身后那一帮兄弟中有人调笑着开口,目光肆无忌惮的落在她身上,毫不掩饰的热切,“这儿这么多人呢,你就只要傅哥的?”
阮烟丝毫没有慌乱,嫣然道:“傅总救我于水火,当然要滴水之恩,以涌泉相报了。”
有人立刻道:“恐怕不是涌泉相报,是以身相报吧!”
话音落地,那一帮人中立刻响起一片别有意味的哄笑。
阮烟也没反驳,只抬眸看向了背对着她的傅时屿,快步跟了上去,纤薄身影就这样挡在了他面前,吐字都柔和了几分:“这要看傅总,想让我怎么报答了。”
语气中尽是欲说还休的暗示之意,在场的都是成年人,哪有听不明白的道理?
已经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起哄:“傅哥,人家小美人都这么挽留你了,就不给个面子?”
傅时屿嗤笑一声,像是根本不屑于回答,直接将阮烟推开,大步走了。
阮烟被推得踉跄了一下才站稳,忍不住恨恨咬牙。
行,你清高!
都这样了连看都不看一眼,也不知道当年是谁,连她跟别的男人多说了几句话都要吃醋!
阮烟走出游泳馆,又收到了雇主发来的消息,追问她进度如何。
想起方才傅时屿淡漠如冰的神色,阮烟挫败的叹了口气,将今天的事原原本本的发了过去。
对方回复得很快,言辞较之昨天尖刻了许多:“怎么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你到底有没有这个能力,还是只拿钱不办事?”
“你要是不能做,就趁早说,我也好早点换人!”
阮烟无奈。
她做这行接触过形形**的人,但像这个雇主这般心急的却是第一个,像傅时屿这般无懈可击的,更是第一个。
但为了那笔丰厚的报酬,还有黎黎,她无论如何也要继续下去。
回到家,阮烟点着手机屏幕,看着毫无回应的好友申请,再次忧愁的叹了口气。
雇主给的傅时屿微信号根本加不上,无论发过多少个申请,都被无视得彻底,而另一旁,雇主却是要求她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加上傅时屿的微信,还要将聊天记录保存下来。
阮烟盯着屏幕迟疑半晌,终于还是垂眸,在输入栏中一个个打上了一串号码。
这是之前她还在和傅时屿在一起时,傅时屿用的微信。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这个微信号是不是还在用,她就不知道了。
毕竟分手后,她就将傅时屿所有的联系方式都删了个干干净净,那时,她根本没想过,有一天还会再加回来。
好友申请发了出去,依然是石沉大海。
阮烟抿了抿唇,自嘲苦笑。
也是,几年过去,恐怕傅时屿的私人联系方式早就换了。
她洗了个澡便上床睡觉,但辗转反侧直到半夜也没睡着。
寂静房间中倏然响起手机震动的声音,阮烟本以为又是雇主催问,但按亮屏幕后才看到,是发给傅时屿的好友申请,通过了。
阮烟盯着傅时屿的头像,指尖泛着凉意,心头涌上的,不知是什么情绪。
她稳下心神,打开相册随意挑了几张今天在游泳馆拍的照片发了过去,打字:“谢谢傅总今天救我,不知道傅总下次什么时候再去游泳,我们可以一起呀。”
末尾跟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傅时屿过了一个多小时,就在阮烟等得要睡着的时候才回复,内容只有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没空。”
之后,不管阮烟再发什么,都如同之前那些好友申请一样,没有半点回应了。
阮烟呼出口气,将聊天记录截图发给了雇主,对方回复倒是很快:“抓紧点,你这样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不是阮烟不想快点,实在是傅时屿她那边太滴水不漏。
在如何撩拨男人这方面,其实是有专门一套技巧的,但在傅时屿面前,阮烟以往那些常用的手段,似乎都乱了套。
阮烟沉吟半晌,最终决定还是要冷上一冷,看傅时屿的态度。
这也是比较常见的法子,就是要张弛有度,热情上一段时间,再冷落一段时间,要不了几次,对方就会忍不住猜她的心思,不知不觉间陷入她的步调,慢慢的就会越来越在意,一般到了这个时候,任务也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尤其对象是像傅时屿这样的高岭之花,自然是要一步步慢慢来。
若是急于求成,效果反而会不好。
阮烟定下计划,接下来的几天都没有再找傅时屿,只偶尔给他发上几句早晚安,也就没了下文。
但阮烟这段时间也没闲着,雇主给她发来了最新的行程表,她对照了一下,本打算挑个合适的时机去制造一场偶遇,就接到了贺淮州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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