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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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小生活在农村，直到高中毕业，我才挣脱了那里。

都说乡愁是一个人内心最深沉的情感，但是我却从来不敢怀念家乡，自从高中毕业考进城里，上了大学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回过农村，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家。

并不是我嫌弃家里穷，也不是嫌弃那个地方落后，而是那片土地有我最伤心最惊悚的回忆。

这段回忆一我从来不愿意提起，也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直到近些年随着心智的成熟，才愿意将这段回忆慢慢的梳理，最终整理成文字。

说出来不怕大家笑话，山里落后孩子淳朴，我直到十四五岁还不知道男女之事。

直到有一日，我偶然撞见女邻居在院子里洗澡，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农村的老母鸡，下蛋不会在固定的鸡窝里下，它往往会胡乱找地方，有的时候钻进草垛里，有的时候钻进草丛里，甚至有的时候在墙壁的夹缝里找一处隐蔽的地方下蛋。

我妈给我的任务，就是让我寻找我家老母鸡在外丢失的鸡蛋，找到它的隐匿下蛋地方，把这些鸡蛋全部都弄回来。

我爸抽烟要靠这点鸡蛋，我逢年过节要买新衣服，要靠这些鸡蛋，所以我就特别上心。

白天父母要在地里除草是种庄稼，所以家里面也就只有我一个人，这天写完作业之后我就左右无事，就在院子周围寻找我家老母鸡的踪迹。

我下定决心要把这只狡猾的鸡给找出来，把它秘密藏起来的鸡蛋也给找出来，因为我妈答应我了，如果我把这些鸡蛋找出来的话，他会给我五毛钱作为另外的零花钱。

两毛钱一张的斗兽棋，三毛钱一瓶的橘子汽水都是我那个时候最大的梦想，如果能有五毛钱的话，那么这两样梦想都可以完成了。

不过当我爬上墙头那棵大树的时候，时间仿佛停止了。

一个小小的草棚，自然无法挡住我贪婪的目光，看到那白皙的皮肤，还有那雪乃的胸脯，我整个人好像被注入了一针鸡血。

我大口的喘气，双手几乎抓不住树枝，感觉浑身的力量都要被抽空了。

自那以后我时不时都会爬上那棵大树，用一双谨慎而且兴奋的眼睛看向那个方向。

而隔壁的女人也并不是每天都洗澡的，我抓住了一个规律，大约每隔三四天她都会洗一次澡，而且时候都会选在白天，临近中午的时候，因为白天这个时候是气温最高的时候。

就这样我足足偷看了一年的时间，而在这一年的时间内，我对异性有了更深次的了解，而我整个人也变得更加深沉了起来。

我偷看的女人有一个很好听的名字，叫做小慧，我平时会叫她小慧嫂子。

但是自打开始偷看小慧嫂子洗澡之后，我每次见到他都会脸红，都会躲开，甚至有的时候看到小慧嫂子从对面走来，我会故意藏在草垛后面，等她走过去之后我再出来。

“畜生，这种事情怎么能做呢？”

“伟人说了，要做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

我狠狠的抽了自己一耳光，告诉自己，这种事情以后坚决不能够做了。

得益于我父母对我严苛的教育，教育我从小要做一个正直的人，所以我及时悬崖勒马，结束了这种恬不知耻的生活，自那以后我真的没有再去偷看了。

我把内心对小慧嫂子的渴望和喜欢深深的藏在心里，转而把这些心思全部用到了学习上。

那个时候的农村升学率还是很低的，一个班七八十个人能够考上高中的顶多只有五个人。

用我们数学老师的话来说，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只要考上了高中，那么大学就在向你招手了。

只要考上了大学，那么基本上就等于脱离了农村的生活了，如果不想像父辈一样面朝黄土背朝天，那就要拼命的学。

一想到父母亲的辛苦和农村这片土地的贫瘠，我就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一定要出人头地，好好的学出个模样来。

我们家三代务农，不能再继续土里刨食了，我要改变。

每天天不亮我都会起来开始背诵英语，背诵语文，背诵生物，上课时间我拼命的学习，拼命的练习，下课的时间我无时无刻不在刷题。

只要听说哪个同学买了模拟试卷，那么我一定会舔着脸皮跑过去，借，借不到的话就会自己拿着本子去抄，把这些题抄出来之后，然后逐一分析，注意练习。

初三这一年光是错题本，我就写了一百多页。

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以全年级第三的名次考上了县一高，这是我们县里最重要的高中。

当然其实我们县里也只有两个高中，不过一中的确要比二中强上不少。

考上了高中，我突然间就成了村里的名人了，大家见到我都开始笑嘻嘻的叫我秀才那些平日里不拿正眼瞧我的长辈们，这个时候见了我们的面也会对我笑了笑，甚至有人会给我递烟。

初三结束的那个暑假，是我人生之中过得最舒坦的一个暑假。

一来是我爸妈对我要求不再像之前那么严格了，二来是我自己也感觉如释重负，彻底的放松的一个暑假，但是这个暑假村里却发生了一个悲剧。

连续的大雨导致洪水频发，而隔壁小慧嫂子的丈夫，是村里水库的库管员。

一天深夜大雨滂沱，而偏偏这天夜里，水库的泄洪闸门却坏了，为了避免水库溃坝，小慧嫂子的丈夫跳进了水里，准备依靠强大的水性去把坏掉的闸门修好。

可惜事情往往事与愿违，闸门是开了，但是他整个人却被强大的水流给吸住了。

再好的水性也抵不住那强大的水压，他整个人被死死的吸住，最终窒息而亡。

他成了村里的英雄，但是却也英年早逝，小慧嫂子哭得死去活来，甚至在丈夫死后的半月里，精神越发的差了。

到了后来甚至精神失常，神志不清，哭哭笑笑。

原本的小慧嫂子那是十里八乡第一美女，就算是疯了之后，那令人垂涎欲滴美色仍然让人过目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