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叆并不着急。
和韩稌相处这么多年,他有几斤几两白叆不是不清楚。
因此她安慰了颜箐几句,表示先看看事态发展,等韩稌把所有底牌全部扔出来再行打算。
免得他留套,到时候就算脱身也给自己惹一身腥。
颜箐见白叆有自己的打算也不着急了,只是叮嘱白叆要是有什么新的进度及时找她说。
挂断电话,白叆让谷子瑜和纪飞白先吃,自己上网翻看了一下事态发展。
韩稌紧急注册了一个新的微博账户,认证之后直接发文。
文章内容很长,足足有两千多字,但总结下来就几点。
第一,他和白叆结婚是被迫的。
第二,他隐藏和谭惠然有孩子的事实是为了保护谭惠然。
第三,他和白叆没有感情,和白叆婚后没有实质性行为也是因为此。
第四,他对白叆一直很宽容忍让,不明白白叆为什么会在网络上公开诋毁他的声誉。
全文篇幅极长,文采斐然,情真意切。
但中心思想只有一个。
他是个无辜的男人,所有的一切都是白叆的错。他一直在保护谭惠然,本来是打算一毕业就和谭惠然结婚。
谁知道却被白叆半路遇到,强行威逼他结两姓之好。
他感觉很对不起谭惠然,但又无法反抗当时在业界已经小有名气的白叆。因此只能忍气吞声,但还是尽自己最大能力保护好了谭惠然母子。
他不明白他一个兢兢业业忍气吞声的男人受了所有的委屈为什么还要被白叆污蔑。
他希望网友擦亮眼睛,明白这件事情真正的受害者是谁。
白叆觉得很惋惜。
你说韩稌这么个大文豪,当初为什么要学珠宝设计呢?
他要是学文学,现在说不定已经是一方文豪。
或者说,他去干公关,就凭借这颠倒阴阳的本事,现在起码年薪30万。
干珠宝设计这一行实在是太屈才了。
谷子瑜和纪飞白也看完了这篇文,当下目瞪口呆。
谷子瑜甚至还信了。
只不过这孩子思想有点奇特,他两眼亮晶晶地看着白叆,恳求道:“其实我一直有一个娇夫梦,这辈子唯一的指望就是找个富婆求包养。”
“本人183,四肢修长,外貌姣好,京都军校硕士毕业。上得厅堂,下的厨房。打得了怪,撒得了娇。简直居家必备好男人。
白姐姐,你踹了他之后要不考虑考虑我?”
白叆:“.......那个,我暂时没想法。”
“没关系。”谷子瑜大义凛然一挥手:“我们可以慢慢培养。”
纪飞白转身捂脸,很想在这一刻和谷子瑜断绝关系。
白叆面无表情举起手机:“长安安保吗?我想换个.....”
“我开玩笑的。”眼看玩过火了,谷子瑜赶忙正色,安安静静坐在那吃火锅。
虽然娇夫生活很诱人,但是月薪2万+的生活更吸引谷子瑜。
火锅是好吃的,纪飞白是川渝人,自己炒的锅底麻辣鲜香。涮菜嘎嘎好吃,是属于越辣越想吃的那种。
红油麻辣锅底,食材在沸腾的锅里上下起伏,咕嘟咕嘟的冒着热气。
一顿火锅吃下来,白叆嘴边微肿,但还仍有些意犹未尽。
谷子瑜早就抱着水桶往下灌了。
饭后谷子瑜和纪飞白收拾,白叆准备安安静静的等待着韩稌的下一步。
韩稌最喜欢用连环计,她在等着韩稌的底牌。
医院
文章发出后口碑反转的惊人进度令韩稌喜不自胜。
很多人都与其共情,甚至还觉得白叆实在太过于咄咄逼人。
“果然,和自己不爱的人在一起,就算结婚了也不会有实质性行为。”
“这不妥妥纯爱战士吗?白叆真是太可恶了。”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啊!”
“他居然还忍了整整五年,五年都把自己的心上人保护得好好的。”
“支持h和t在一起,b滚粗!”
“感情是强求不来的。”
“.......”
韩稌一边看,一边挑一些写得很有感觉的表达感谢,置顶。
韩稌如果想装,演技甚至可以媲美金鸡影帝。
就单从文字上来看,谁都会觉得韩稌是一个和相爱之人无法相守的可怜人。但尽管如此,他依然不惧强权,这么多年保全了自己的清白之身,只与自己喜欢的人神交。
等评论看得差不多了,韩稌悠然躺在病床上,给人打电话。
“明天按计划来。”
“只要把她拉下来,今后你得到的不会少。”
“哎呀,这些小事你自己看着来就好。”
挂掉电话,韩稌安然入睡,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静静等待着明天的上演。
第二日一早,白叆刚刚带着谷子瑜出门准备去工作室,就被坐着轮椅的韩稌堵了个正着。
跟着韩稌一起来的,还有他找的录像。
当看到白叆身后跟着一个阳光帅气的男人时,韩稌脸上明显扭曲了一下。
但紧接着就死死抓着白叆的手,十分卑微的道。
“白叆,我自问这么多年从未违逆过你,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这么恶毒,一定要逼我于死地!”
韩稌本就是病人,今日出来就穿着医院病号服,肩膀上搭了一件外套。
久未经打理的凌乱地散开,再配上韩稌苍白病弱的脸和愁苦不已的表情,十分隐忍可怜。
再对比一下白叆,浅棕色长款职业装,拿的是a家新出的**宝宝,脖颈上带的是12mm的强光澳白珍珠项链,耳朵上带的是山茶花耳环。整个人精致又高贵。
更何况白叆身后还跟着谷子瑜。
看着就很有带着新宠欺压无能为力的准前夫的感觉。颇有一种仗势欺人之感。
而且,韩稌这次就秉着要把白叆一锤子抡死的打算,找地拍摄直接是直播。
此时,直播间吃瓜群众已经聚集了二十万之众。拍摄还专门挑了一下角度,在观众视角眼中,就越发显得白叆有权有势,而韩稌弱小无辜。
只能苦苦哀求,求上位者放过他。
白叆看看眼前的架势,终于提起了一点兴致。
嘴角一勾,拉住了韩稌的手腕。
“逼你?你未免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