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盛归宜不为所动,反而将瓷片压的更深。
道歉光用嘴怎么行!
得见血啊!
盛倾心疼的大叫,一股尿骚味儿从她身上溢了出来,盛归宜嫌弃的往后错了一步。
她还以为她是什么厉害角色,原来不过是一只软脚虾。
被这么一吓竟然尿了裤子。
真是个废物!
盛归宜的身子微微下压,盛倾心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四肢百骸无不颤栗。
她看她缓缓张开了嘴巴,又听她问:“四妹妹不想死?”
废话,如果能活,谁又想死!
她不敢动,哆哆嗦嗦的回答:“不......不想!”
盛归宜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那这可怎么办,你与五妹妹之间是必须死一个。”
盛倾心想问为什么,可又觉得原因已经不重要了。
两个活一个。
那活下来的必须是她!
“三姐姐,比起我,你该更恨五妹妹才是!”
盛倾心眼底的恐惧与恶毒交叠,声音阴森冷厉。
她不知道眼前的盛归宜内里早已换了芯,便笃定的认为比起自己,盛归宜该更恨盛清尘。
盛归宜装作迟疑。
盛倾心果然上了勾:“三姐姐,你还记得那年冬日你跌进湖里差点淹死的事情吗?那次不是意外,是盛清尘推了你。”
“还有去年灯会,也是她烧了大伯的画,偷来你的许愿灯诬陷你,害你被罚进祠堂跪了三天三夜。”
盛倾心的语速越来越快,像是泄愤般,视线死死钉在盛归宜的脸上,想看她愤怒、想让她想起过往的种种屈辱,完全没有注意到盛归宜已经悄然松开了掐着盛清尘脖子的手,更忽略掉了一道射向她的凶狠目光。
“你个**,我弄死你!”
盛清尘猛地朝着盛倾心扑了过去,死死的掐住盛倾心的脖子,用力之大手指骨都泛起了白。
求生的本能让盛倾心反手也亲掐住了盛清尘的脖子。
“盛清尘,你怎么不能乖乖去死!”
盛倾心面目狰狞。
盛清尘除了嫡女的身份之外,又哪里比得上她?
一个骄纵跋扈的蠢东西,活着也是浪费空气!
不如死了算了!
盛归宜啧了啧舌。
这女人啊,瞧着身娇体软的,可若是真要杀人,也能生出些惊人的力量。
桌子椅子被撞倒,屋里一片狼藉,盛清尘与盛倾心不死不休,将她的屋子好一通嚯嚯。
“小姐!”
青竹害怕的靠近盛归宜,抓了抓她的衣角。
瞧她满脸惊惧的样子,盛归宜嫌弃的撇了撇嘴,就这胆子怎么跟在她身边?日后还不得被吓死?
“没出息!”
她还真能让她们如此轻易的去死?
盛归宜伸手点了点她的脑门,上前一步,一人一脚,将盛倾心与盛清尘踹开。
“呼~哧~呼~哧~”
二人浑身瘫软的躺在地上,像是两条苟延残喘的野狗。
盛归宜居高临下的看着二人,语带嘲讽:“两位,濒死的感觉如何啊?”
盛清尘与盛倾心同时抬头望去,瞧见盛归宜似笑非笑的脸,齐齐打了个寒颤。
声音哽在喉咙,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看来是不错了!”
盛归宜自问自答,又缓缓蹲下,一把抓起了盛清尘的头发。
“四年前我溺水的时候也是这般感觉。”
她的脸影在盛清尘的眼底,不像人,更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
盛清尘颤抖如筛,头发忽然被大力拖拽,她疼的再次大叫,一路被拖拽到了掀翻的桌椅旁,盛归宜这才松了手:“妹妹这一大早不知听了什么来我这耍威风,如今威风耍了,那就劳烦妹妹将我这屋子收拾干净!”
盛清尘早已被吓破了胆,哪敢说半个不字,与盛倾心老老实实的收拾完房间,逃命般的跑了出去。
盛归宜看着二人狼狈逃窜的身影,嘴角扬起一抹冷笑。
这两个表面姐妹如今已经撕破了脸。
她倒是要看看她们今后还如何‘友好’相处。
好戏,才刚刚开始!
“小姐!”
青竹有些担心。
小姐这么对四小姐与五小姐,她们要是去老爷面前告一状,依着老爷的性子,怕是又要惩罚小姐了。
盛归宜按了按脑壳儿,烦得厉害。
她懒得安抚青竹。
只是道:“围猎祭奠何时开始?”
青竹忽然一拍脑壳儿:“对对对,奴婢差点忘了这件事,祭奠巳时一刻开始。”
瞧了眼时间,青竹又哎呦叫了声。
“小姐咱得快点了!”
梳洗打扮加上用膳,时间可不富裕了......
祭奠的祭台建在半山腰,一应规程礼部早已准备妥当。
盛归宜站在女眷行列,看着飘荡在风中的北唐封龙旗。
穿着重甲的禁军把守四周,庄严气氛中透着一丝铁血的肃杀之色。
四周忽然生出倒吸冷气的声音。
盛归宜闻声回头,孟昼身着一件红色绣蟒官服,踏着天子才能走的祭祀之路,一路走到了祭台前。
礼部尚书面色难看,却愣是不敢多说一个字。
百官沉默,皇朝威严被他踩在脚下。
“孟大人,你这样做是否欠妥?”
有一人站了出来。
盛归宜微微一愣。
说话的竟然是她的便宜老子:北唐国大将军盛榭直!
她不由感叹,掌控兵权的人就是刚!
不知想起了谁,盛归宜的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
掌控兵权的人都他妈该死!
她正暗自咬牙,手腕猝然一紧,韦氏狠狠地拽了她一把,警告她不要多看。
盛归宜顿时无语。
不是,你胆子这么小你还活着干嘛?
盛归宜其实一直没想明白,人怎么能胆怯到这个地步,她这个明媒正娶的妻竟然被一个小妾拿捏,丢了中馈不说,被小妾欺辱竟也不知反抗,怪不得会养出一个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软包子盛归宜。
盛归宜甩开她的手,懒得搭理。
韦氏被伤了心,眼睛瞬间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