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膝上的笔电回复邮件。
边问了句:「囡囡呢?」
他来接我,月嫂请假,小孩搁哪儿。
谈屿礼食指在方向盘敲了敲,说:「中午送去妈那了。」我点了点头,没什么意见。
可拐道上了高架桥我才发现不对。
[你不会开错路了?]
谈屿礼沉默片刻,抿着唇说:「妈叫我们回老宅吃晚饭,顺道接囡囡回家。]
我:[现在??]
这算什么?先斩后奏?
他家人讲话八百个心眼子,暗里藏刀是家常便饭,每次去老宅那儿我都得打出十二分精神来应对。
[你为什么不和我提前说一声去你妈家吃饭?」
我觉得自己语气里的不满还是挺明显。
[是咱妈。]他答非所问。
[好,咱妈。]我深吸了口气,「那可以麻烦你下次务必提前说吗?]
车窗外快速划过路灯,映照在他微沉的侧颜轮廓。
[提前说你会去吗?]他说。
[你什么意思?]我转头盯着他。
谈屿礼目光注视着前方,嗓音紧绷:
「大哥说你每次回家吃饭,都只会在公司出问题要让帮忙的时候,我认为这样不太好。]
什么不好。
我以为这就是我俩婚姻的意义。
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而且,我发现他似乎对我意见不少。
合着他结婚没一月就飞去北非封闭科研,这会儿娃都生了才回来,却发现我哪哪都不好,忍不了了?
越想越不乐意,我刚想阴阳怪气一下。
手机噔的一声响——
助理发来信息:【上头内部消息,有人在收购童氏股份,资金链恐怕.…….】
得了。
这下还真坐实,去他家就是求帮忙的名号了。
我只能憋下满腔憋闷。
停红灯的时候,谈屿礼偏头看了我几眼。
我看向窗外,装没看见,也没搭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