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破旧仓库。
“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沈辞时的女人?”
两个女人绑在一起,面对着持枪的罪犯,苏笙听到身旁的女人哭吼道:“是她!是她!你们把她杀了!放我走!”
下一秒,枪声震耳欲聋。
“啊!”
苏笙从梦中惊醒,身上一层又一层的衣物,都掩盖不住寒意。
她仍然记得那天,绑匪信以为真,将沈辞时真正的未婚妻开枪射杀,她被绑匪带走与沈辞时对峙时,沈辞时那愤怒又嗜血的双眸。
他坚决认定是她使了阴谋诡计,让绑匪误以为她是舒雅茵,才使得舒雅茵丧命,于是开始疯狂报复她,报复苏家。
一夜之间,苏家家破人亡,名媛苏笙,成为狗都觉得触霉头的扫把星。
“苏笙!苏笙!开门!”
一阵敲门声,苏笙将门打开,外头莫兰兰鄙夷的看着她。
“沈先生又发病了,上去。”
苏笙白了一下脸,什么都没说,迈步上去。
推开沈辞时的房门,房间里漆黑一片,苏笙还没来得及开口,突如其来一双手,将她带到床上。
高大的身体欺压而上,带着灼热的气息。
“茵儿,茵儿。”
男人呢喃着,窗台透来的月光,映着男人精致的下颚线,眸中黑亮,染着痛楚与癫狂,像是丧失理智一般。
他发病就是如此。
一开始所有人都束手无策,请了无数医生,直到一天,沈辞时闯入她房间。
事发突然,苏笙以为等待她的,是沈辞时疯狂的报复,结果沈辞时完全忘记有这回事,反而状态越来越好,直到今天,是这个月第一次发病。
沈辞时轻吻着苏笙耳侧,下一秒手指就开始毫无章法撕扯着苏笙的衣物,吻着她的身体,带着她陷入另一个极端......
等清醒过来,苏笙还在被沈辞时圈在怀中。
这暧昧的姿势,对于他们关系而言,明明异常讽刺,苏笙却愣了很久,望着男人精致的眉眼。
下一刻,苏笙挣脱男人的臂弯,强忍身体深处传来的疼痛,穿衣离去。
刚关上门,迎面来的莫兰兰拽住她的手腕,凌厉的双眼,带着一丝怨毒,“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出来?”
苏笙挣脱开她的手,“我身体不舒服。”
几次,她都晕了过去。
莫兰兰扫量着她的脸,确定她脸上充斥着病态与疲惫,这才安心,但口中仍然警告着:“别妄想让先生知道,他发病都是你陪在他身边,他这么恨你,绝对不会放过——”
“我明白。”苏笙打断她的话,“我不会让沈辞时知道。”
她不蠢,知道沈辞时要是发觉他痛恨的女人,却次次在他身下承、欢,会有什么结果。
“不过,你也记住自己答应我的。”
苏笙又添上一句,转身下去。
莫兰兰看着她趔趄的背影,眼里充斥着妒忌。
翌日清晨,苏笙猛然被人拽起甩在地上,忍痛抬头的同时,冷不丁对上一双厌恶至极的黑眸。
男人有着浑然天成的上位者气势,黑色西装衬托着身形高挑,五官俊美无俦棱角分明,薄唇抿紧,黑眸里藏着深意,此刻完完全全被厌恶替代。
“今天是茵儿忌日,你还有脸睡得下去?”
苏笙捂着疼痛的腹部,沈辞时果真把昨天的事忘记的一干二净。
“我不舒服......”
沈辞时掐着她的下颚居高临下,眼中痛恨至极:“你还可以不舒服,但茵儿连不舒服的资格都被剥夺了!”
“跟我出去!”
他一路强带,将苏笙送到墓园。
舒雅茵死后埋,连葬的位置,都是最好的。
沈辞时将她压在墓碑前面,硬生生跪着,水泥地粗糙带着石子,膝盖磨出一片血红,疼得苏笙发抖,湿透了双眼。
“磕头!”
在沈辞时命令下,苏笙勒紧掌心,摇头:“我不磕......沈辞时,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不会给舒雅茵磕头的!”
“你没做错什么?”沈辞时黑眸掀起着风暴,猛然掐住女人脖子,“你再说一遍?”
苏笙忍着窒息解释:“沈辞时,你为什么不肯信我?那天,是舒雅茵撒谎让绑匪以为我是她,她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安然无恙,结果——”
“啪!”
一道掌风甩在苏笙脸上,紧接着,**的痛感遍布半张脸,抬头和沈辞时冷漠厌恶的双眸。
“给我闭嘴。”沈辞时毫不掩饰杀意,“你居然不知廉耻到这种地步,去污蔑一个死人?苏笙,你真该死!”
苏笙笑得直掉眼泪,她最荒谬的事,也是要和一个死人争对错。
舒雅茵人死了,死无对证,她连证明自己是无辜的资格都没有。
“沈辞时,你说是我害死了舒雅茵,你没想过吗?我跟绑匪又不是一伙的,我凭什么要去害她!”
沈辞时一把勒紧她的脖子,居高临下的黑眸涌着冷意。
“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苏笙喜欢我,犯贱的想要得到我。”
唰的一下,苏笙脸色惨白一片。
内心最大的秘密被揭露,她脸上遍布难堪,更让她窒息的是,她的喜欢在沈辞时口中,是贱!
沈辞时表情不屑,“你不磕是吧,那就这么跪着,一直跪到你愿意磕头为止!”
说罢,沈辞时愤然离去。
苏笙看着男人决绝的背影,内心一片发凉。
她确实喜欢沈辞时,是因为他大她两岁,却总对她用足够的耐心。
是因为他在她最难过的时候,会递上来一颗名叫安慰的糖果。
可在三年前,沈辞时对她的所有关心,都毫不吝啬给了另一个女人。
她才知道自己不是唯一。
于是在沈辞时跟舒雅茵确定关系的那一天,她决心藏好自己的感情。
可现如今......乱套了,全都乱套了......
苏笙看着墓碑上依旧笑容干净的女人,心底绞痛。
或许那场绑架中,该死的人真的是她......
就这么直到晌午,苏笙双腿麻痹了,仍然没有服软。
她磕了就是承认那场绑架,是她动的手,她不要,也不会给一个蓄意杀害她的人服软。
但却不知道是不是跪太久的原因,腹部不太明显的阵痛突然变得尖锐起来,紧接着,身下一股热、流,滴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