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里的兴师问罪和怒意太明显了。
江沐晚的目光在薄斯衍的脸上停留了片刻。
这张脸,她今天刚刚从结婚证上看到过。
原来如此啊。
那个女佣口中的心有所属,属的人就是季雪莹啊。
网上早就传这位玉女小花身后有个权势滔天的资本大佬不惜一切的捧着她。
这不仅是真的,这位资本大佬竟然还就是她的丈夫!
但是……
江沐晚的视线落到他的腿上。
这不是挺正常的嘛?
他这残疾是已经好了?
不过,目前的状况让江沐晚来不及深入去想。
她弯腰恭敬的解释道,“我没有撞这位**,而且是她们先动手的,不信的话,这位先生您可以去看下监控。”
季雪莹连忙摆手,“阿衍哥哥,我没事的,不用那么麻烦的看监控了,我,我跟这位**道歉就是了。”
“不用!”薄斯衍拦住她,神色薄凉,瞥向秦牧离,“你的员工!”
秦牧离懂他的意思,“有点草率了吧,就这么让我开除人家?”
“草率?她欺负雪莹。”
“行吧,行吧。”秦牧离懒洋洋的挥挥手,看着江沐晚,神色颇为同情,“你说你怎么得罪了他的宝贝疙瘩?实在是对不住了**姐,你老板我也无能为力啊。”
白玲玲对着江沐晚挑衅的昂了昂头。
江沐晚明白了,薄斯衍并不想知道实情如何,就只是单纯的想为季雪莹出气罢了。
她摘下胸牌,这代表她同意了被开除。
而后,她走到男人的面前,揪起季雪莹的领子,恶狠狠的一拳砸在了她的肩膀上。
江沐晚的手劲儿本来就大,她卯足了力气,这一拳下去,季雪莹的肩膀不发青都不可能。
季雪莹脚下踉跄了几步,幸好薄斯衍扶住了她,否则,估计要摔在地上了。
江沐晚迎上薄斯衍渐渐有些阴鸷凶狠的眼神。
“小聋瞎先生!看见没有,这TMD才叫欺负!我说了没有撞她,不敢看监控不就是心虚吗?她不过就是看我长得丑,身材差,长着一副被人讨厌,被人厌弃的模样,诬陷我以此来博得你的同情罢了。”
“你可以心疼她宠她,可我根本就没错,而你罔顾事实无缘无故的迁怒我,我说你又聋又瞎说错了吗?你是不是小时候是三鹿奶粉喝多了有后遗症?耳朵不通气算了,眼睛还只会通气!”
她又转向季雪莹,讥嘲的笑出声,“这位**,你只能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让你男人同情你,真是可悲又可笑啊!”
江沐晚的话让季雪莹忍不住有些变了脸色。
随后,她捡起地上的酒瓶狠狠扔到了白玲玲的脸上,砸到了白玲玲的牙,“啊!你!”
“还有你,颠倒黑白,害得老娘工作丢了工作,我用手甩你一巴掌,算是抬举你那张狗脸了!”
做完一系列的动作江沐晚拍了拍手,扔下胸牌扭头就走。
要是今天薄斯衍拿工作威胁她,她还能咽下这口气,既然他都直接给她开了,那她干嘛还要委屈自己?
秦牧离颇有兴趣的牵起唇角,这个女人,真是够辣够狠!
换做常人感受到薄斯衍冰冷恶寒的磁场早就吓得发抖了。
这个女人竟然敢迎面而骂。
把薄斯衍喷的狗血淋头。
若非这女孩长得确实有点不符合大众审美,他真的会喜欢上好嘛。
薄斯衍脸又阴又黑,黑的能滴墨了。
周身的气场又变得暴戾了几分。
好大的胆子!
“站住!”
薄斯衍咬着怒意冷冷开口。
“站你妈勒个头!!你头上插了几颗葱啊?让老娘站住,你配吗!!”
江沐晚转身对着薄斯衍狂吼一句,就进了电梯。
电梯合上,静默了几秒钟。
“阿衍哥哥,你不要生气。”
季雪莹反应过来轻声劝说着。
薄斯衍盯着关上的电梯门,双眸阴寒的敛起。
很好!
敢当面这么骂他的人,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个!
季雪莹捂着肩膀,嘶了一声,“阿衍哥哥,你今晚上有空陪我吗?”
男人收回目光,深深盯着季雪莹吃疼的脸,“嗯。”
季雪莹勾起唇角,总算是没白费这个力气。
她原本就打算着随便找个人在薄斯衍面前演一场戏,然后让男人心疼她,借此央求他在新婚夜一直陪着她。
娶了妻又怎么样?
人还不是在她这儿。
——
江沐晚踢着路边的石头,把今晚的遭遇在电话里跟刘姐说了一遍。
对方是为她狠狠的捏了一把汗。
觉得她太冲动了,在这种地方工作,难免都要受些心酸委屈的,道个歉就是了。
其实她当时也是脑子一热,想着开都被开了,总不能还受这种气,不过,她对自己的乔装打扮还是很自信的,没有人能认出来。
再说,晚香玉那边留的也是虚假的信息,薄斯衍应该抓不到她。
今晚上,她就在酒店将就了一夜,然后大早上的回去,打扫了一下自己的杂院子。
这两层的小破楼确实是又小又破又寒酸,但是比起她在乡下住的土房子也要好太多了。
在打扫院子垃圾的时候,昨晚上的那个女佣人又过来,依旧是昨天那个神气十足的态度,“江芷月,先生叫你过去!”
江沐晚微微的动了下脑袋,心中暗道,薄斯衍回来了?
她洗了洗手就跟着女佣人回去了。
刚刚走进客厅就看到沙发上双腿交叠端坐着的男人。
他一身裁剪得当的高定西装,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咖啡,举手投足之间都异常的矜贵迷人。
真是可惜了,就是一只外形优越的小聋瞎。
不过,这个贤妻良母,装还是得装的。
江沐晚抿唇露出江氏假笑,迈着淑女的步伐,亦步亦趋的走到薄斯衍的面前,放低姿态。
笑盈盈的问,“薄爷!您唤我何事啊?”
闻声,男人冷着一张俊脸,轻轻抬眸。
原本只有寒意的眼里,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便多出了厌恶和排斥,甚至比昨晚还要深重。
看她像是在看一个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江沐晚也不恼。
人家有喜欢的人,她是被强行安排进来的,能对她有好脸色才怪呢。
“江芷月?”
薄斯衍上下打量了她几眼。
她倒是比想象中长得漂亮了一点,气质好点。
“是,我是江芷月。”
薄斯衍没有再多说废话,指了指桌上的东西,薄唇轻启,“这是我们俩一年的婚期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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