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农夫与蛇的戏码
我跟姐姐说,我同意并且接受她离开我,远赴边疆。
我没有要她一定答应我平安回来,就像四年前一样,将今天作为我们最后一次见面的日子。
侯爷搂着我,一起向马上的姐姐挥手告别,姐姐同四年前一样,潇洒地奔赴她的战场。
此刻的感伤,在姐姐头也不回的时候,涌上心头,
这场离别,以眼泪的形式消散在猎猎的风中。
侯爷为我抹去眼角残留的泪痕,许是要缓解这一刻严肃的气氛。
他捏捏我的脸:「你们两姐妹真是奇怪,以前不停地争宠,恨不得对方立马消失,现在却好地跟一个人似的。现在婉儿走了,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回头瞪他一眼,「辛栋,你是不是找死。」
他飞快地跑走。
我本名叫方圆,姐姐本名方华,我们死在了1939年的硝烟里,共同穿越到了现在的年代。
我这个身体的原主叫江采薇,姐姐身体的原主叫江婉儿。
这两姐妹从小父母双亡,被万宁侯辛栋捡了养在侯府。
慢慢地,两个人都对侯爷生了感情,侯爷说要给她们议亲的时候,她们死活不愿意。
还说:「我们商量好了,如果侯爷愿意接纳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嫁给侯爷,不介意两姐妹共侍一夫。」
这是两姐妹头一次统一意见。
一年后,侯爷将她们都娶了,成了侯府的唯二两位夫人。
她们一直争风吃醋,倒是也没惹出什么大的乱子,侯爷也乐在其中。
一次,侯爷带她们去外地祭拜先祖,回来时走的水路,两姐妹在船上打闹,双双落入了海里。
再醒来,就是我和姐姐在这两个人的身体里。
侯爷说我们自从落了海,性子都变了,两个人好地跟一个人似的。
只是姐姐对侯爷不理不睬,已经不再将她当成夫婿,每日不知道忙些什么。
而我活泼可爱,侯爷给我什么我都接着,侯爷要带我去哪里我都去。
姐姐提出来要去军营,随着大军一起去边疆驰援。
侯爷说姐姐从来没有离开过侯府,更是没有接触过兵器,他拒绝了。
姐姐抄起练武场的长枪,对着侯爷刺去,侯爷拿上长剑,与姐姐比试了一番。
虽然姐姐败下阵来,但是她确有女将风范。
侯爷奇怪姐姐从小在他身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学的舞刀弄枪。
姐姐只说:「落了海之后便对这些感兴趣了,两个月里学了个大概。」
侯爷啧啧称奇,同意了她参军,还调侃姐姐,最好回来之后当个女将军,让侯府也威风一把。
姐姐走后,侯爷怕我孤单,日日都在我房里哄着我睡,让我不要担心。
我面上不说什么,但连续几天晨起的时候,枕头都是半干的。
我每日都会梦到姐姐,有时候是梦到她在边疆厮杀,有时候是梦到她说的,那些被活生生剖开肚子、扯出肠子的人。
我看不清那些人的脸,我走近拨开眼前的迷雾,那个肚子敞开的人的脸,变成了我自己。
我在梦里惊叫着,只觉身边有人在急促地唤我。
「采薇,采薇。」
我猛地惊醒,才意识到眼泪已经糊了一脸,侯爷眉头紧皱,在我床边拉着我的手。
就像重新活过来一样,我抱着侯爷,埋头痛哭。
他为我擦去脸上的泪,揉搓了擦脸巾给我擦脸,问我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我双眼朦胧,答非所问。
「侯爷,我们去京郊开设粥棚好不好,京郊有好多人活活饿死,我们到库房里拿一些米熬粥,再去拿一些衣裳给那些难民好不好。」
他的手覆上我的脸颊,轻柔地说:「你是不是担心婉儿,你想给婉儿积福报,保佑她平安归来是不是。」
我猛地点点头。
他笑说:「我们采薇越来越懂事了,那我今日就安排人去京郊布施。」
「我要亲自去。」
他瞬时拧紧了眉头,思虑了一会儿:「采薇,那里都是难民,你去会有危险。」
我坚定地说:「那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怎么会有危险。我是为姐姐积福报,这件事,我要亲自做。」
他思忖片刻,无可奈何,说那就随我一起去给姐姐攒福报。
十二月的京郊到处都是一片荒凉萧瑟之景,寒风猎猎,吹得人脸蛋生疼。
侯爷扶我下马车,我脚下的枯草已经覆上了一层薄薄的冰,踩在上面吱呀作响。
小厮在旁边支起了一个稍大的棚子,开始架起柴火堆烧水,将小米倒在木桶里面煮。
难民一个个往粥棚探着脑袋,有几个小厮上前维持秩序,叫他们不要着急,排好队,等粥煮好了就分给大家。
另外一些小厮和婢女给他们分发粗布衣裳,因为侯府库房里的衣裳布料有限,所以拿的不是很多,有一些没有衣裳的人开始咒骂。
侯爷操着嘹亮的嗓音,在人群中大喊:「衣裳有限,先让老人小孩穿上,一些临时的布料就盖在身上,大家都是一起逃难来的人,互相帮衬一下让一下。」
有几个身体不怎么精壮的小伙将手里拿到的衣裳主动给了身旁的老人,其他人也纷纷让出自己的衣裳和布料,一些实在挨不住冻的,就几个人挤在一起盖着一块布料,聊胜于无。
粥棚呼呼地冒着热气,人群开始转移到粥棚周围,在侯爷的组织下,排起了长队。
粥煮好了开始分发的时候,是有秩序的,但是我们没有想到京郊的难民一日比一日多,带的米不够。
我吩咐丫鬟回府一趟,再用马车拉一些米过来。
丫鬟刚走,就有人大声朝后面喊了一句「没有粥了,没有粥了。」
没有领到粥的人蜂拥而上,将大棚挤地水泄不通,我已经找不见侯爷的身影。
这时有人注意到一旁的我,说我穿地这么干净厚实,看起来就是大户人家的**或夫人。
我着急地说:「我让丫鬟回府里拿米来了,等一下都有的吃的。」
那几个小伙和老头压根不听,直冲冲地奔向我,我身边的两个小厮没有拦住,我躲避不及,被其中一个人扯住了衣领,他们扒我身上的斗篷,我的鞋袜也被脱了去,瞬间只剩下里衣。
我原以为他们只是想要我身上的衣物,但是有一个人突然上前将我压在身下,小厮去拉扯他,被他打倒在地。我使劲往后面爬,还是被他拉了过去。
他开始撕扯我的里衣,小厮大声喊着侯爷侯爷,我惊叫着大喊「辛栋,辛栋,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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