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新的工作是沿海一所大学的讲师,我在那个城市租了一套海景小院。
傍晚的海风腥腥咸咸,我戴着口罩在海边散步,橘色的晚霞正好。
我拍了照,习惯性地打开了和洛北的聊天框。
往上翻着,都是我的自说自话。
有我分享的可爱摆件,有天边奇怪的云,有一株花的生长……
他很少回我。
极短一个“恩”字便打发了。
最后的记录停在我听到他吐露真相的那一天。
我问他:
“你在哪里?我来接你回家。”
他依旧没回我。
他应该早就收到“解除关系证明”了吧?
可他甚至连告别的话也不愿说。
只剩一颗心密密麻麻地泛起酸涩。
我想了想,觉得新的人生不应该和旧事扯上关系。
于是我换了手机卡,重新申请了社交账号。
今夜实在难以入睡,夜凉如水,月色倾泻而下。
我最喜欢这个时刻。
在我妈那次在办公室当众揭开我的伤疤之后,陈肆安便无所顾忌地嘲讽我丑。
“柳雨就是个丑陋的书呆子,连她亲妈都不喜欢她。”
我反驳不了,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我只能等待夜幕降临,好藏匿在黑夜里偷偷哭。
那个时候洛北老站在院里,我在阳台哭完了他也站在院里。
我曾误会那是他的无声陪伴。
现在想来或许他只是同我一般。
借着黑夜去掩盖自己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