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少,少夫人不喜欢玫瑰花,你下次送点别的花吧?”小女佣出主意。
厉宴承本不想多嘴,可还是鬼使神差问了:“那,她喜欢什么?”
“少夫人说她喜欢用粉钻做的花瓣,粉钻做的花心,还有粉钻做的花茎……”
厉宴承又一副遭受打击的模样,薄唇吐出四个字:“庸俗不堪。”
小女佣:“……其实很漂亮很漂亮哒,我们女孩子都喜欢。”
厉宴承坐在书房,沉思片刻,感到不对劲:这是他的家,他却只能住客房,睡书房,卧房被司染占据?这说出去谁信。
快十二点,手机响起,是墨寒屿打来的视频:“宴承哥,打扰你和嫂子的幸福生活了。”
看他在书房,墨寒屿诧异:“宴承哥,你这么晚还在工作?”
厉宴承双眸轻合:“处理个重要工作。”
“宴承哥,我忽然想到,若是给晚晚接风洗尘,叫上嫂子,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墨寒屿考虑道。
厉宴承想到自己被扔入垃圾桶的花,滚动喉结:“不会,我们与晚晚是多年好友,司染很清楚,她不会多想。”
“嫂子真好,宴承哥你真有福气。”墨寒屿嗓音沙哑低沉。
“你以后定会娶到比我还识大体的妻子。”以墨寒屿的家世,往他身上扑的女人很多,想要挑到一个乖巧听话的女人,不是什么难事。
墨寒屿和他寒暄两句,挂掉电话,看向腕表。
这个点,他们还不一起睡觉?看样子如新婚那晚一样,又不了了之了。
—
又是新的一天,司染又被生物钟叫起,指挥家里佣人忙活。
厉宴承也早早起来,他看到她穿着昂贵的套裙,有条不紊吩咐佣人做事,丝毫没趾高气昂的气质,反倒有几分耐心温和,佣人们也喜与她亲近,她运筹帷幄的姿态,惹人注目。
他竟不知道,司染背后的付出如此惊人?她下次能不能在他面前付出?
司染终于注意到,二楼书房门口的厉宴承,她淡淡向他点头,往餐厅走去。
八点半,厉宴承准时坐在餐桌前,端起的咖啡温度正好,他的面前仅一杯黑咖啡,虽说这是他平日里的早餐,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可看对面的司染跟个小仓鼠似,囤积享受着半桌子的美食,他起了点心思。
修长手指敲动桌子,似在表达不满。
司染抬头,脸颊鼓鼓,缓慢咀嚼食物,优雅吞下,才开口道:“我没读心术,你有什么事直说。”
厉宴承噎住,他总不能说,他想吃饭吧,难以启齿。
他沉着脸,转身离开,咖啡也没喝完。
就听身后的司染吩咐佣人:“下次给厉少煮半杯咖啡就好。”
厉宴承瞬间感觉,自己要饿死了。
坐上回司家的轿车,司染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还在车上吃奶油饼干,没有任何要给他的意思。
厉宴承饿的胃疼,他额头覆盖薄薄的冷汗,咬牙坚持着。
司染装作不在意的瞧去,这幅样子是胃疼吧?前世她就受胃病困扰,对这种症状再熟悉不过,厉宴承,你也有今天啊。
厉宴承疼的实在受不了,他打算放弃尊严,问司染要一块吃。
刚抬眸,就见司染将最后一块奶油饼干放入嘴里,跟个小松鼠似咔嚓咔嚓咀嚼完,吞咽,满意的拍手:“真好吃啊。”
厉宴承:“……”
“老公,你怎么了?一头冷汗?”司染虽嘴巴很关心,但一点也没靠近要为他擦拭汗水的意思。
“无事。”厉宴承直起身,转向窗外,忍受着饥饿难耐,这说出去谁信啊?
司染嘴角挂着隐隐笑意:疼死你算了,我笑哈哈啊。
抵达司家。
司爸,司妈,司斯礼都在等待他们。
司斯礼这个哥哥更是激动抱起司染:“妹妹,你可算回来了,哥哥我是抬头看月光,低头思妹妹。”
“哥哥好厉害,都会背诗了。”
“妹妹,哥哥刚请了一个老师,会很多很多唐诗,哥哥正在跟他学习。”
“是哪个老师那么厉害啊?”司染好奇。
“李白。”
司染微怔,眼圈发红,哥哥还是跟前世一样可爱。
她抱紧哥哥,柔声道:“那哥哥要跟李白老师好好学习啊。”
“嗯,哥哥会的。”
“厉宴承,哥哥现在厉不厉害?是不是比你厉害?”司斯礼抬起肥嘟嘟的下巴问。
厉宴承点头认可:“哥哥一天比一天厉害,我自愧不如。”
司染忍不住看向他,厉宴承虽是一副哄小孩的模样,却没丝毫嫌弃哥哥,这也是她前世为什么对厉宴承死心塌地,她想一个不嫌弃哥哥是傻子的男人,应该渣不到哪里去?
可,她忘记人是复杂多面体,他可以对哥哥一视同仁,不见得可以分给自己一点爱情。
她前世死的早,虽没看到哥哥知道她死讯伤心的模样,但她知道哥哥一定每天都在哭,每时每秒都在想她。
哥哥原本聪慧喜人,在7岁那年,为她爬树摘院子里的苹果,踏空摔下来。
小手里还攥着那颗果子,对她说:“妹妹,给你。”
自此哥哥的智商永远停留在7岁。
可哥哥从未向任何人提及过,是为她摘果子造成的。
后来她从乖戾的小孩,长成人人都赞叹的淑女。
大家都说她是司家骄傲,未来定会给司家带来泼天的富贵,而她的改变只为弥补对哥哥的愧疚,想护哥哥一世安宁。
前世,她没护住,这世一定要更加爱惜哥哥。
“妹妹,你快来啊,我给你准备了小蛋糕。“
司斯礼拉着司染的手,来到一桌子小蛋糕前:“可好吃了,妹妹吃一块。”
司染为了保持身材,很少吃甜食,而智商停留在七岁的哥哥独爱甜食。
她笑着接下哥哥递来的蛋糕,和他一起开心吃起来。
不知不觉吃下五块小蛋糕,胃翻江倒海,她强忍不适,在哥哥去看动漫时才走进洗手间,对着洗漱台狂吐起来。
空气中弥漫着甜腥的味道。
“你不能吃,为什么还吃那么多?”厉宴承走进来,把她来不及关闭的门掩盖上。
“难得高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