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有些诡异的静谧。

越晔知道自己这话是有些不合时宜，但他不想瞒荀兰，于是他说：“当初我答应过你会一辈子对你好，我不食言。如今我依旧会对你好，只是换一种身份……”

越晔顿了一下，说：“你救过我的命，我不可能丢下你不管，可我们之间年龄差距悬殊，我现在还已婚，这对你并不公平。好在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你可以趁这次机会试试其他适龄青年……”

荀兰一口打断：“你可以和荀迦离婚，和我结婚，你当初答应会给我一个婚礼的。”

越晔无奈地笑了一下：“我是可以跟荀迦离婚，但这之后，你换血怎么办？你不打算治病了么？”

越晔摸了摸她的头：“别任性了，你和我在一起不会开心的。”

荀兰一怔，想起当初她要求越晔娶她时，越晔就说过他不爱她，和他在一起不会幸福的。如今越晔再次暗示她……

荀兰抿紧了唇，垂在身侧的手握得紧紧的。

她敛去眼中的嫉恨，抬起头看向越晔：“你是爱上荀迦了么？”

越晔一愣，一笑：“怎么会？”

荀兰却低下头，死死咬唇：“那你爱我么？”

感觉到越晔的沉默，她心底更加沉闷。

见越晔要离开，她倏地抓住越晔的手，轻轻请求：“你可以再陪陪我吗？再陪我一会儿。”

说着荀兰指了指病房里别人送来的酒，低低哀求：“陪我喝一杯，可以吗？”

一整个晚上荀迦都在等越晔回家。

甚至没到六点，荀迦就从书店回来做饭，只想让越晔回来之后能吃上一桌热腾腾的饭菜。

结果七点、八点、九点、十点……一直到荀迦都困倦了，越晔都还没回来。

月嫂起身上厕所，见荀迦在餐桌前打盹，她上前摇了摇她：“太太，太太……”

荀迦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睁开眼：“……几点了？”

月嫂看了一眼墙上的钟，拧着眉毛：“两点多了。”

荀迦揉了揉眼睛，看了一眼桌上早就冷掉的饭菜，瓮声瓮气的：“小叔叔还没回来么？”

月嫂摇了摇头，道：“太太您先去休息吧，不然着凉了不好。”

荀迦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很快，她笑道：“好的，不用担心我了，我待会儿就睡。”

回到房间，荀迦早就没了睡意，她静静数着手机上的时间，有些不放心地拨出越晔的号码，想问问他是不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

结果那头电话很快就接起，荀迦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那头细细密密的声音，低吟而暧昧。

“阿晔，你轻点……”

荀迦的脸一下子惨白，心“咚”的一下掉到了深渊里，冻成了冰块。

荀迦一整夜都没睡，手机躺在柔软的床单上，她就这么盯着，眼眶酸涩得想要落泪。

她想，再确认一次，说不定上次时间太晚，是她出现幻听了。

于是她拿起手机又给越晔打电话，这一次清清楚楚荀兰的声音响起：“谁啊……？”

声音沙哑，还有几分餍足的慵懒。

荀迦眼泪“唰”地一下掉下了眼泪，手机瞬间掉落在地，一股鲜甜从喉咙里涌出，她吐出一口鲜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