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立桌椅呗。”颜早早指着这教室里几十套桌椅。

程野沉默三秒，他伸手要去拎椅子，忽然想起右胳膊脱臼了。

他扫了一眼颜早早，摸着口袋拿出手机。

程野刚要给何川打电话，就见何川从外面回来，“程哥程哥，我跟你说沈清他——”

何川那一脸兴奋的小表情，被程野一把锁喉，拎着衣领就给拉到了颜早早这边，嘴里说着：“别的事儿先放放，先给这椅子都立起来。”

何川：“……”

颜早早：“……”

何川往黑板上扫了一眼，“你值日啊？”

“嗯。”程野找了个靠窗的桌子坐上去了。

颜早早好奇，“你让何川立桌椅，那你……干嘛？”

程野：“指挥。”

颜早早：“……？”

颜早早内心里翻了个白眼后，果断选择去扫地了。

好一句指挥，狗听了都觉得离谱的地步。

颜早早把每个角落都扫的特干净，毕竟上辈子在厂子里没少扫地！

程野闲来无事，就撕碎本子，揉成团，扔到颜早早的脚边。

颜早早抬眸看了他一眼。

程野眯着眼笑，看着颜早早捡起来，又丢过去一个纸团。

颜早早拧眉，程野又丢过去两个。

颜早早捡起地上一个纸团，朝着程野丢回去。

程野伸手接过，他挑眉，冲着颜早早晃了晃，懒洋洋的，“扔的还挺准。”

颜早早：“……”

颜早早觉得又气又恼，这人不帮忙就算了，还捣乱。

早知道就不让他留下来了！

难得程野不扔纸团了，颜早早去拖地，他就在颜早早拖过的地方又踩一遍，一排排脚印看的颜早早直恼火。

“程野，你好无聊！”

程野一脸无赖又无辜的可怜表情，像个拼命在刷存在的小透明。

“再踩一脚，我就——”颜早早威胁的话还没说出口。

就见程野踩了一脚上去，欠儿了吧唧问：“就干嘛？”

“就……就……”

程野勾唇，打趣她：“就~就~就告老师？”

颜早早脸憋得通红，又，又学她说话！

程野跳到一个靠窗的桌子上坐着，“啧，我三岁侄子都不告老师了。”

颜早早被噎的无声，只好拿着拖把在程野的腿边左蹭蹭右蹭蹭，以表示自己的愤怒！

程野撑着脸，嘴角微扬着。

呆瓜。

何川在一边咣当咣当的立桌椅，简直就是苦力本力。

见两个人战火平息了，他便磨蹭到程野身边，说：“沈清他妈妈的检查报告出来了，有变好的趋向。”

程野垂着头，晃着自己的右胳膊，眼底没什么情绪。

何川问：“疼不疼啊？”

“疼。”他如实回答。

“医务室放学了，等会儿我陪你去胡同那小医馆给推上去，听说那奶奶正骨很厉害。”何川停在程野的身边。

程野嗯了一声，再抬眼看向前面在擦黑板的颜早早。

最后一节课是数学课，数学老师一米八五，写字习惯性往最上面写。

呆瓜看起来……一米六三左右？

上面的一串公式她蹦跶了好半天都没擦掉。

程野在后面发出无情的嘲笑声。

颜早早转身，愤愤的瞪了程野一眼。

他懒洋洋的靠在窗户上，蓝发和阳光叠在一起，少年的轮廓被照的雾蒙蒙的，他的身上都渡起了一层浅浅的光晕，程野歪歪头，懒着嗓音，“求求我，我帮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