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姐是吃惯了海鲜的人,偶尔的清粥小菜也就换换口味。”
“再说了,什么男朋友,只是一个赌局。”
“姐,你说是吧?别真的爱上他了吧?”
顾斐沉默地和朋友对视,绯红的唇一勾:“爱上他?怎么可能?”
“该分手的时候就会分手,清粥小菜也容易吃腻。”
“再说了,你们不知道,他也不是什么清粥小菜,顶多算骨头汤,上面飘着一层油星。”
“腻。”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
我好像被泼了一盆凉水,后背冒出来的汗水遇到包间冷气,冻得我直发抖。
原来这一年多的相处,我只能得到她的一个字评价——腻。
隔着人群,对面的人娇贵精致。
我穿着被汗湿的工作T恤,脚上是几十块的地摊货,唯一的装饰是手上的腕表。
顾斐送给我的生日礼物。
差不多一百块钱呢。
表带都发黄了,我还戴着,不舍得摘下来。
因为那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收到别人的礼物。
我很珍惜的。
可它对顾斐来说算什么?
算抽空给我的敷衍吧。
不,连敷衍都不算。
可能算是可怜?
可怜我是个孤儿,需要自己攒学费生活费,还要想办法偿还母亲治病的债务。
所以顾小姐屈尊纡贵出现在我身边……
然后呢?
然后说她穷,让我挣钱养她。
包间奢华。
但给我的感觉只有窒息。
我和经理说了一声之后逃了。
没有人注意到我,包间里的任何一个男人都比我要引人注目。
我刚下楼,就被人喊去搬酒。
客人更多了。
直到整个场子冷清下来,我用抹布擦吧台的时候,二楼的电梯门打开了。
男男女女东偏西倒。
顾斐被阿远扶着,醉眼惺忪。
跟在更后头的同事看见了我,可能是记起之前的对话,立马招手。
“快来帮下忙!”
我放下手里的抹布,从吧台出去。
带着私心靠近顾斐。
她醉了。
水润的红唇沾上一缕发丝。
眼神迷离得不知东南西北。
顾斐抬头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大概是不太真切,眯着眼睛。
但随着我的靠近,她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别让他过来,好臭!”
她说完,就跑到旁边呕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