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掳去了山寨,但也并没有就此屈服。
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后,裴子霆说要同我打个赌。
「我不碰你,我也不会就这么放了你。」
「如果陆侍郎在三天内派人来救你,那我便放了你。」
我起初觉得这人脑子有问题。
我被山匪掳走,陆寻自然会来救我,甚至不需要三天……
可我高估了我在陆寻心中的分量。
三天过去了,陆寻甚至不知道我出事了。
别院的丫鬟小厮弄丢了夫人怕被追责,在那天夜里就收拾了财物出逃了。
现如今,东郊别院里已经没人了。
也自然没有人会去同陆家通风报信。
至于陆寻,他也不会想起来问我这个糟糠之妻的情况。
那一瞬间,我仿佛被全世界抛弃了。
「哎?别哭啊!」裴子霆吊儿郎当地凑到我面前,「陆寻那厮没有眼光,可我有啊!」
「我们黑云寨还缺一个压寨夫人,你考虑一下?」
我羞恼极了,抄起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
我自己都没想到我能在黑云寨一住就是两年。
裴子霆虽出言轻佻,可对我并未强迫。
他总说:「我又不是一般的土匪,我这般风流倜傥,玉树临风,风趣幽默,哪里需要去行那等下流之事?」
「我要你心甘情愿给我当压寨夫人。」
有时候我很困惑。
我一个有夫之妇,他究竟看上我什么了?
这么想,我也这么问过他。
裴子霆说:「看上了便是看上了,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若是所有事都要求个理由,那活着也太累了。」
……
杏儿把花瓶放在了窗台上。
裴子霆随手一拨那粉红桃花,朝我笑道:「今天想下山吗?」
我愣了一下,回头看他。
在黑云寨这两年来,我基本不曾下过山。
「出什么事了吗?」
裴子霆看着我,嘴角微扬:「对你来说,也许是个好消息。」
「你那位夫君陆侍郎,今天来别院了。」
吧嗒——
我手中的茶盏落了地。
时隔两年,陆寻终于想起我了?
可真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