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了片刻，拿不准程骁南是什么意思。

我面上没表露出丝毫情绪，平静地反问：“你刚刚怎么不直接问他？”

程骁南似乎在犹豫，过了几秒才说：“如果他签了邱采燕是为了给你出气，那我希望你可以拒绝。”

我皱起眉，简直头一次听到什么这么荒谬的话：“我为什么要拒绝？再说这是上司的决定，我凭什么拒绝？”

程骁南见我这副模样，肯定知道我不高兴，却还是继续说：“你心里清楚，他是为了你才这样做的，你这是公报私仇。”

我冷笑了声，说：“要是犯了法，你大可把我抓起来。在法律允许的范围内，我怎么报仇，你管得着么？”

“就算他不把经纪约签过来，我也有的是办法让邱采燕遭到报应！”

程骁南眉头紧了紧，犹豫了片刻，还是说：“我只是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冲昏了头脑，做出违背你本性的事情，毕竟以前的你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我忍无可忍地打断：“我是什么人？你以为你很了解我？程骁南，我们都没在一个被窝里睡过，你凭什么觉得你很懂我？”

我眼眶一酸，越发激动地拔高了声音：“如果她能得到应有的惩罚，如果她现在是在牢里，我还至于用自己的办法去报复？”

“望望……”程骁南皱紧眉头，眼里满是心疼，“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能说清楚自己的立场。”

“我并不是要为邱采燕开脱，我只是不想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他低声解释着，可我情绪太过激动，根本不听他说的：“在你眼里，我就应该跟以前一样唯唯诺诺。你勾勾手指，我就屁颠儿朝你过去，你不高兴了，就能吩咐别人把我拦在外面，就差挂个牌子，写‘谢望舒和狗不得入内’了！”

我说着，眼泪就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

程骁南满眼心疼地过来将我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抚：“你冷静一点，我没有那样想过……”

啪！

话没说完，我直接一把将他推开。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落在程骁南脸上，将他打得偏过头去。

我抹去眼泪，恢复了冷静，讽刺地看着他：“程团长，你要是心疼，应该去质问你母亲为什么要把她的经纪约让出来，又或者你为她付清违约金帮她解约。”

“别用你的那一套去要求别人，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高尚。”

我勾了勾唇，冷嘲道：“哦，对了，听说邱采燕昨晚得知自己经纪约转过来可是很开心呢，她好像已经把你抛到脑后了，你要去给她解约，她还不一定乐意，你还是别自作多情了。”

说完，我抬手一指房门：“出去，我要换衣服。”

程骁南僵在原地，欲言又止了许久，张了张嘴铱錵，只说：“我去门外等你。”

他顿了顿，又说：“望舒，你会明白我的。”

我随意地轻哼了一声，毫不在意地转身去收拾东西。